还口口声声说人家出力气拿钱是应得的,不能黑;可咱张罗这事就不出力气了,赚钱就不应得了吗?
紧跟着他听见了什么?
陈沐根本没理会他的表情,拿着那把怪异短剑在地图外缘的木桌上划着,喃喃自语道:“运到台湾吧,让合兴盛的船商到那去取,一船三千两,别的事陈某就也不管了。”
“濠镜,帅爷,运到濠镜,李某一船四千两收,都能贩出去!”
“喔!四千两还有赚头。”陈沐大为惊喜地看向李禹西,点头道:“好,那就运到台湾,一船四千五百两,四千五百两还有得赚么?”
李禹西的表情像吃了苍蝇,可他还指望跟着陈沐,无可奈何道:“有的,还有的,但真不能再涨了,再涨就卖不出去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你在台湾一船四千三百两。”陈沐满意地笑了,从木鞘中抽出一尺六寸但却像双手持握的短剑,随手取来鸟铳,把短剑从铳口塞进去递给李禹西,道:“豪商再帮个忙,把这杆铳给港口天时和尚送去,让他给陈某编一套铳刺术。”
第二十章 趁虚
铳刺是南洋打的,跟着辎重一起运过来,因时日尚短,辎重中铳刺仅有千柄。
剑状起脊,包钢打造,为省事并未开樋,也就是血槽。因为明代刀剑大多开樋,这东西多为装饰或剔除锻造瑕疵,最大的意义在于材料少的时候能够节省材料。
广东不缺铁也不缺钢,哪怕南洋卫用木柴、石灰炼铁并多次锻打,陈沐依然担心有些铁含硫过高影响兵器质量,他肯定不会用节省材料的方式来做铳刺。
优点是同样步兵数量,他的鸟铳更多,早早就能把敌人矛手干沉;缺点也和历史上塞式刺刀一样,有时候不容易拔出来,基本上一场仗塞上铳刺,就从铳手变短矛手了。
他的铳才四尺长,加上铳刺也不到六尺,如果单纯对长矛依然处于劣势,但至少不必携带腰刀。
这种铳刺也只是权宜之计,仅仅装备陈沐麾下先头旗军当中,让他们在近战中增加些许优势,在接下来的辎重运输中将不会再有这种铳刺。
会有新的卡榫式铳刺,不过即使有工部匠人软剑钢的方法用作弹簧,配件精度对匠人手艺依然有太大难度,即使做好产量也高不到哪里去,急也急不得,何况新式卡榫铳刺也不能直接装备在现有鸟铳上。
陈沐干脆连新铳也一应设计了,设计图跟辎重船一起送回南洋。如今水力锻锤、钻床;手工切削工具床都提高了生产力与加工精度,还有发火技术上的革新,能给新铳带来长足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