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人送的?”
“这可买不到呀!这样一柄扇子,若无字,寻常扇店可二两银可买一柄,但有这字,京中三十两都买不到呢。”颜清遥笑着抬手指向扇上提诗,“京中最年轻的才子名士,赵士桢所提,都说他的字是骨腾肉飞,你看这多好看。前日奴家与徐指挥夫人饮茶听戏时给的,唉。”
“这扇子拿在手上可不容易,军爷是不知道,那两口子像害了失心疯一样!”
颜清遥眼珠瞪得溜圆,道:“大冬天正月里!老娘这辈,不,奴家就没挨过这样的冻,听吴兵备家李姐姐说这礼仪呀,平日里闺中密友互相赠些东西,有盒子的不打开、没盒子的就要当场试,显得欢喜。徐指挥夫人居然送扇子!回来春巧儿说嘴唇都紫了。”
“她送你扇子,你就拿着扇?”陈沐差点被温汤呛着,咳嗽两声才笑道:“傻姑娘诶,她送你就收着嘛,不扇她能怎么样啊?咱也不能吃亏,这就叫人去市面上找,找个更好的扇子,让她也扇去!”
颜清遥自是知道陈沐的坏心思,她的军爷和徐爵指挥使那就是俩损友,见面笑嘻嘻,心里互相骂,就是俩坏蛋凑一块了!
小掌柜老神在在地摇头,“这会儿送她肯定不扇,还不知道怎么再背后笑呢,等夏天,等夏天给她送,给她送棉袄!”
想出这个主意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颜清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沐,兴奋极了,“军爷,行不行?”
“我觉得不行!徐指挥使什么身份?他夫人的身份,咱夏天能给人家送棉袄?”
陈沐沉吟着摇头,接着翻箱倒柜弄出快腰牌,开门丢给门口家丁,道:“等开市,拿腰牌去内市,找最好的貂裘,两身。”
说完陈沐才转头对小掌柜笑道:“棉袄是不行的,送貂裘,咱给他备着,夏天好好捂捂!”
“你好烦!”
颜清遥白了陈沐一眼,心里松下来后给陈沐捏着肩膀问道:“奴家想说的不是这个,他的字很好,有才学又年轻,身份又只是士子诸生,正是落魄的时候,军爷身边没有舞文弄墨的宾客,那些案牍劳累之事不如交给别人,何不请他做幕上宾?”
“幕上宾?”
陈沐微皱眉头,他倒没往这方面想,但如果能让这个人为自己所用,这个人的好脑子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