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觉得颜清遥现在有点蠢,皱着眉头往前走两步,疑问道:“我还问你呢,好端端怎么就要把鼓腹楼关了,也不跟我商量?”
颜清遥被陈沐理所应当的样子逗笑了,“这是奴家的鼓腹楼,可不是将军的卫衙,关张就关张,哼……要去月港啦。”
“去什么月港,广城呆着不顺心?你不是要在濠镜再开酒楼,商铺我都让旦儿找好,你一走了之怎么行——写的什么,我看看。”
陈沐听着颜清遥说自己管不着可还是把去想说了就笑,又走几步到桌边看小本儿脸上笑意更明显,拿起来挤兑道:“这肯定是跟我学的吧,还弄个备忘录,账本啊?”
可打开就着烛光瞥一眼就把眼神黏住,颜清遥想来抢,又不敢真抢,陈沐只一个闪身就躲过去,捧起烛台仔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很,还不时以诡异的目光瞟向颜清遥。
“行走坐卧皆有章法,忌风火、忌大步、忌足出裙。”通篇行走坐卧仪态,看得陈沐眼花缭乱,时不时末尾还有杂乱的小字,引来陈沐错愕:“夫,夫人好烦?”
小姑娘您这是魔怔了吧,都什么玩意儿啊!
陈沐一脸嬉笑,直到看见‘千户夫人’四个字,他的表情凝重许多,再向后看到贤良淑德等字眼时,他合上笔记轻轻放回茶桌。
眼很酸,喉咙很痒。
有话梗着,说不出。
缓缓坐在桌前,尚未穿惯的胸甲让陈沐坐姿有些别扭,语气有些低沉:“想做千户夫人,为什么要去月港?”
何德何能?
他陈某人连让手无缚鸡之力者为他去杀戮都做不到,何德何能让市井生长骂惯了人素行无忌的姑娘去背什么贤良淑德!
小掌柜像做错了事,一反常态低头抿嘴立在哪里什么都不说,陈沐抹了把脸眨眨眼,手上多余的动作分外多,“坐,这是你的酒楼,干嘛站着,坐。”
颜清遥听话的很,坐在另一张桌边依然不说话,陈沐看着急道:“我说你坐这边,坐那么远怎……”
“七年男女不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