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山坡下露出炮口的几门火炮,不是一门两门,是连成一片的火炮,即使他们看不清是什么炮,但这样架放的最次也是佛朗机。
哪怕是佛朗机那样的小玩意儿,他们也受不了。
更何况,这不是佛朗机。
“调炮位,六百步一门,放!”
陈沐奔走下令,魏八郎同时用公鸭嗓子在阵地上喊出命令,最边几名炮兵七手八脚地给火炮插上火绳倒入引药点燃,片刻后一声巨响在山坡下震耳欲聋。
轰!
炮弹出膛,火炮剧烈后座,炮车几乎被震垮,硝烟与尘土齐飞。
陈沐认为炮车的支撑木还能改良,把多余后坐力卸到地上,否则这样下去炮架早晚要烂。
“清膛!”
魏八爷有军官的气势了,下令后仅捂住对向火炮的右侧耳朵,个头虽然低些但站得笔直,两眼发亮地直视远处倭寇阵地,火炮硝烟还未散去,陈沐就已听魏八郎扬手直指右起第二门火炮道:“近!六百五十步一门,调炮位,预备!”
五斤重炮弹在海寇阵势偏西的方向落下,砸起大片尘土,相距三四十步让行进中倭寇阵势猛地一挫,但接着却令他们更加嚣张,甚至有人扬起手来把刀举过头顶朝着火炮阵地的方向摇晃着耀武扬威。
八郎的表现令陈沐感到放心,他重新抬起望远镜望向倭寇阵势,片刻之后,不远处另一门关炮再度发出怒吼。
轰!
阵地硝烟弥漫,陈沐听见来自岸边响起船炮齐射的声音,即使隔着上千步距离仍旧能听清接连不断的炮音,短时间里几乎有三四十门船炮同时开火,声音是他无比熟悉的佛朗机。
各个方向各个角度,山坡另一侧弹如雨落。
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