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台对海中船舰还击,准头却差了太远,巨大弹丸击在海里溅起比船舷还高的浪,却引得倭寇大船更加肆无忌惮。
“哼,曾三老就是被俞志辅打怕了,还出银子让那些倭子去打广海,说是什么声东击西。”
双桅福船首,面容与被陈沐铳击抵近打死的黄粱都土贼许老幺有几分相似的海寇首领皮笑肉不笑,“就该听老幺的,早打下濠镜,夺了番蛮子的炮,朝廷官兵算个屁!”
他是许进美,从香山黄粱都走出去的海寇。
“接着轰,炮台上的官兵根本不会用炮!”
轰!
福船禁受两门火炮巨大后座,船身猛烈震荡,两颗炮弹曳着尖啸直朝炮台轰去,其中一颗正击在炮台壁上,把坚硬的花岗岩砸出碎屑漫天的大坑。
海寇的炮手,远比看护炮台的旗军更加熟练。
“登上去,早就想打濠镜了!”
福船缓缓降帆,朝濠镜渡头靠去,海寇手中另一艘双桅大船则收到命令,继续游曳在海岸之外,偶尔发出一炮轰击炮台。
没有外围战船保护,濠镜三座炮台根本不足以击退数量众多的来犯之敌,更别说三座炮台能对海上福船造成威胁的仅有一座——佛朗机人造这些炮台的初衷是为了防备香山,而非海上。
即使手下几十名黑番拿着抢来的兵器稍作抵挡,华宇仍旧不能在潮水般涌上的海寇中占到丝毫便宜,且战且退之下便丢掉渡头长堤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海寇大船泊岸,向议事广场且战且退。
没人能将各自为战的佛朗机人聚集一处,他们有的带仆人与手下打手守卫华宅据院墙放铳,有些则在佩雷拉的带领下进入市政厅躲避,更多人则跟着岛上泉商史小楼、小首领李旦退往关闸,仰仗关闸炮台向岸边轰击。
李旦组织上百人手向议事广场冲击几次,皆因缺少铠甲、火器老旧而不敌数量众多且更加凶悍的海寇,只能眼看华宇无力为继逐渐败退。
渡口的炮台丢了。
“濠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