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本区区草寇耳,行事不够周密,事未定而先泄,如今广州府兵将云集,俞汤二总兵皆至,各路参将摩拳擦掌。”陈璘提起曾一本时满满不屑,手扶船首摇头道:“他不来也就罢了,只要敢来沿海——就是活战功!”
汤总兵指的是汤克宽,拓林兵变时就是他与吴桂芳征调葡人平乱,为后来葡人生变造出事端。
陈沐虽然不知道广东各部兵马在近海如何配备,但手下有了这两条船,心中底气足了许多,对陈璘拱手道:“那在下就预祝陈兄海上大捷!”
“捷不捷的,你濠镜澳的事办妥就好啊!”
陈璘摇头大笑,这才说道:“总督衙门下调令,两个把总的水师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
“如今你也有船,我陈某人也能放心,回头给总督衙门报上一本,趁早调水师上岸休整半月,以备不测。”
“大恩不言谢,等静臣兄过来,小弟做东,好生款待请水师的营兵兄弟饮美酒食佳肴。”
陈沐这话说得诚心实意,哪怕真做东请两个把总的水师近千号人大吃一场,花上二三百两银子他都在所不辞。
陈璘的水师在海上给他帮了大忙,争取时间,更是一种停泊在海外的震慑,不论对内还是对外。
他这次赚的大,是有陈璘水师的功劳的。
何况今后还少不了事情要麻烦水师,他还发愁怎么和陈璘部搭上关系呢。
“千户!”
远处岸边道上黄土路荡起烟尘,有传令旗军跃下马背神色疲惫却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跑来,拱手道:“总督衙门命您速回广州府议濠镜之事,务必三日后抵达!”
这道命令下得陈沐分外无奈,他和周行议论的事都递交广州府衙门,管理濠镜的方法都写在手本里,还用把自己调去亲自问询?
要调也要调周行啊,调他一介武夫干嘛?
陈沐这边刚拱起手,陈璘就笑道:“你我被人称作广东二陈,你又称我一声兄,我肯定要帮你。总督相召你就放心去,这几日水师在濠镜休整,既有你的旗军,也有我营兵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