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心里还没点权衡呢,再打一场,若胜,香山所不伤元气,无非是没充足兵力在这驻军;若败,水陆私贩的夷商势力已经铲除,达成目的也不算亏,不过是三五个月操练旗军卷土重来罢了。”
陈沐的轻笑中,周行沉沉点头,心中了去一桩大事,对陈沐拱手拜谢随后道:“既然如此,还劳烦千户派兵护送周某前往海边,解救被困百姓。”
“周兄不急,已经有人去了,这会儿付百户没打出信号,那边的事应该妥了,稍等片刻就是——诶,你不守着炮台,怎么来了?”
陈沐正说着,见魏八郎顶着遮住半张脸的大铁盔,使劲儿扬着脸扛一面镶龙红日旗撒丫跑来。
他看见这旗子就来气,“我还没找你呢,没给你打发炮的军令啊,吓我们一跳,这仗差点就黄了!”
八爷扬着等表扬的笑脸僵住,闹了点小情绪有点委屈,耷拉个脑袋不说话。
“行了,还委屈呢,以后知道听军令,别自作主张。诶,我还没问你,你那炮谁教你放的?”陈沐一脸的疑惑,末了才屈指磕在小八郎的铁帽子上,叩出一声轻响,“打得还挺准!”
魏八郎这才笑起来,“邓千户教的,他说炮和快枪一样,指着往那打就行,就是震耳朵。”
邓子龙还会操炮?
话是太粗糙了,不过说的在理,只要对正了那么近怎么都能打准。
“行了,以后这就是咱的地盘了,回头我琢磨琢磨炮是怎么打的,做个操典出来。”
让陈沐造炮是太有难度的事,但要说发炮,陈沐还真能弄出点心得,三角测距、间接瞄准这些手法,在射程几百步内的火炮用处不大,但对长射程的火炮却又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需要好好琢磨,这些手法都需要对使用火炮绝对熟悉,而火炮的熟悉需要前提——长期操作得出大量数据支撑。
“你还没说呢,怎么放下炮台跑过来?”
“千户,那个又蹦又跳的倭子,他在哪?”魏八郎扬着脸问得急切:“他身上的甲,给我吧,我有功啦!”
陈沐笑着拍在魏八铁盔上,“好端端的你总盯着倭子的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