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寒蝉若惊,哪怕是一些想要找些麻烦的门阀子弟,也都老实了,不轻易触碰眉头。
这时候,罗昭云继续说道:“里面证据确凿,数百流民百姓,联名上书,状告华阴县令裴昌,贪污河工之款,私建豪宅,供养歌妓,贪图享乐,玩忽职守,今年的雨季降水量超越往年,他身为地方父母官,不思百姓安危,对黄河与渭水堤坝,不闻不问,没有按朝廷规定修筑河渠,加固堤坝,才酿成此次渭水与黄河接壤地段,河堤崩坏,数百里的田野、村庄都遭了灾,实在罪不可恕。”
大理寺卿房玄龄站出来道:“陛下,如果证据属实,臣建议,立即下诏,革职查办华阴县令裴昌,移交大理寺、刑部共同审理此贪污、渎职案。”
刑部尚书辛公义也站出来拱手道:“臣也同意大理寺卿之言,请陛下准许,查办这个祸国殃民的华阴县令。”
“对,大理寺卿和辛尚书所言极是,当严惩此人!”
“一方县令,如此腐败贪婪,为祸一方,当抄家斩首。”
这一刻,群臣激愤,不论是翰林清流,还是勋贵官僚,都觉得这件事做得过了。
此时表态,都有些爱惜羽毛,忍不住骂上几句贪官害人,坚决与裴昌之流,划清界限,深恶痛绝的样子。
“冯翊郡的郡守柳佺,徇私枉法,庇护连襟之亲,将冯翊郡的水灾隐瞒不报,导致不能及时救援,造成大片流民逃难,伤亡巨大,也有责任,一同移交刑部、大理寺查办。”罗昭云趁此机会,一锤定音,将此事定性下来。
朝堂也有跟河东柳氏关系密切的勋贵官员,此时嘴角动了动,想要出言劝谏,但是想到这件事的严重后果,也不好贸然表态,以免惹火上身了。
罗昭云这一招棋,走的恰到好处,先声夺人,震慑住朝堂官员,顺着他的思路牵制住走,目光转向高士廉、长孙无忌,说道:“政事堂、户部,可有什么好的赈灾方案。”
高士廉站出来,慷慨陈词地说道:“启奏陛下,臣觉得,救援刻不容缓,当务之急无非钱、梁两项。一是需要降旨,由户部从国库拨款,组织人力,购置器具,抢修河工。第二,立刻降至,从冯翊郡的永丰仓,调运粮米运往灾区,救济百姓。第三,家园重建,需要地方县邑拨款给予一定支持,需赶紧另派郡守与县令上任,处理政务和水工事宜。此外,沿途灾民的救治,患病百姓的医疗,灾处尸体的处理,都需要考虑进去。”
朝堂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户部尚书所言,条理清晰,在大方向上考虑妥当。
“高尚书这几点恰中救灾要领,臣附议!”
“臣也附议。”
“请陛下即刻降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