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请坐!”薛芷箐口中虽然尊称他国公,却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国公看待,言语非常随意,礼节简单,云淡风轻。
罗昭云也不在意,事实上,他当下也不喜欢繁缛礼节,实在太累,熟悉的人,不如这样简单一些,相处更自然。
薛芷箐进屋口,脱去了夹袄,只穿着鹅黄色长裙,头钗上的遮风帽也除下,一张天然绝美的芳容脸庞,在灯光下变得清晰,不像刚才在房檐下,光线昏暗,看不十分清楚。
此时,她的肤肌细白如玉,烛光映照,愈发显得冰清圣洁,柳眉如画,精致秀雅,一双清澈浩瀚的双眸,灵巧鼻子,微尖唇巴,五官配合的无可挑剔,她的美貌,不逊色罗昭云见过的任何美女,甚至还要高出。
最重要的是,薛芷箐有明皓齿的外在美,更有风采焕发的内在美,智慧与美貌兼得,这就少见了。
古人有言: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这种神形兼具的标准极高,凡俗女子如何能当此评价?
可是薛芷箐,这个二十四五岁的古代‘大龄姑娘’,发育到完美,恰如其份地能当得上这个‘绝代佳人’之称。
薛芷箐即便被他盯着,仍然举止优雅,神色如常,在他对面桌案,跪坐下来。
罗昭云也落座,这种中原汉人古典的跪坐习惯,在书香世家中一直延续,哪怕到了唐末都常见,而普通百姓家,早就学着草原人,做胡凳胡桌了,不必跪坐,而是垂足而坐,像后世的桌凳。
这时候,侍女端上来了热乎的菜肴和温酒,菜有四个,炖牛腩,闷鸡块,还要竹笋清炒,以及一条清蒸鲤鱼,但薛芷箐的四个菜,除了鱼之外,其它三样都是素的。
“喂,我们离着有点远。”罗昭云笑着起身,搬起了桌子,直接移出两米,快贴到薛芷箐的木桌了。
薛芷箐有些发懵,心想这个国公,怎么这么不注意礼节,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单独跟你饮酒吃菜,离着远,还能保持一种超脱之心,太近了,传出去恐怕不好。
侍女看着国公如此孟浪,有些目瞪口呆,心说哪个男子,会在自家小娘子面前如此不注重礼节。
那些学院士子,外面的望族公子,都是彬彬有礼,装得文邹邹,生怕哪一点有失礼处,会让大才女笑话成白丁。
罗昭云根本不在乎这些,薛芷箐先是一愣,眉头蹙起,盯着他,似乎也觉得他有些轻薄了。
“在那太远了,说话费劲,如果姑娘想要我学那些士子文邹邹的说话和繁重礼节,那我宁愿不吃这顿饭,回去睡大觉了。”罗昭云大大咧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