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大多适应不了朝廷官场的暗斗,许多人怀才不遇,遭受冷遇,就是读书太有原则,太理想化,不知变通所致。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罗昭云一愣,旋即苦笑道:“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我想袖手旁观,实在是,无法插手。”
“怎么说?”薛芷箐脸上露出好奇,有些不解。
“我的处境,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平定吐谷浑之后,手握数十万兵权,已经引发猜忌,宇文述那些人,不止一次从中挑拨君臣关系,排挤我,欲给我加罪名。上次我利用战功,请求了陛下赦免高炯等人,已经惹得陛下不快,对我生疏很多,回京后都没有私下单独召见过,我不像你们想的那样,仍是得宠君王,事实上,我根本就递不上话了。”
薛芷箐闻言后,先是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意思,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望之色。
“原来如此,枉我一开始,还充满期待,对将军寄了希望,想不到连将军,也无能为力了。”
“若是能帮,我又怎么会无动于衷,毕竟我对薛老先生的文采和人品,还是非常敬重的,但这一次,我实在插不上话了。”
薛芷箐显然没有轻易放弃的意思,人不死心道:“若是有一线希望,罗将军是否愿意出言请愿呢?”
罗昭云犹豫道:“这个,请恕在下直言,若有六成把握之上,我可以一试,但若只有一二成把握,为此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家族,我不会轻易涉险,请薛姑娘理解。”
“你!怎么可以这样?”薛芷箐听他的语气,如果把握不大,是不会帮忙的,有些焦急道:“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把握,难道将军打仗,事事都能料敌先机,在有决胜把握的时候,才出击吗?再说,救人如救火,拖延不得,祖父年迈体弱,在大理寺的铁牢内挨过了寒冬腊月,如今进入元宵节,加加团结闹元宵,我祖父却仍被困于天牢,难道罗将军这样畏手畏脚,一点血气都没有?”
罗昭云被无端指责,心中也有些不高兴了,那是你祖父,又不是我祖父,我犯得着为他不顾一起吗?
“薛姑娘,在下虽然敬重薛老先生的人品和才学,但并不是他门生,即便是门生,也绝无为其舍生取义,放弃家人的地步吧?如果隔三岔五,就有人来请求我救人,我都冒死觐见,那么估计很快被关于牢狱的,就可能是我了,我这又何苦由来?”
薛芷箐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目光盯着他,喝问道:“若是被关的是你的祖父,你会不会冒死觐见求情?”
罗昭云沉思一下,点点头道:“如果是我的家人,我没有别的选择,若是别人,我当权衡利弊,看是否危及自身,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希望姑娘不要强人所难。”
薛芷箐面色犹豫,贝齿轻咬着下唇,似乎在做很大的牺牲决定,蓦地开口道:“若是你能拼全力救出祖父,我便嫁入罗府,做你妻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