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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苦笑一声,摇头道:“昭云他既纳谏过,还被陛下采纳,饶恕了高熲等人,可谓开了大恩,给足了罗成的情面,但是这个面子太大了,已经引起不少人的妒忌,现在恐怕宇文述、独孤家、裴蕴等,都盯住他了,还有很多人打算在他身上做文章,拉拢者有之,想要利用者也不少,陛下事后对他也有了意见,觉得他对朝政影响很大,所以,这个时候推他出来,恐怕对他处境大不利啊!”

房彦谦喟叹道:“那如何是好,除了罗成、唐国公,实在想不到,朝中还有什么人,有资格,有诚意到陛下面前求情了。”

李渊劝他忍一忍道:“不要冲动,容我再考虑一番,想个周全的法子。这次救人,得讲究策略,可不能盲打莽撞入宫,那样去多少,栽多少。”

“好,这件事,就拜托唐国公了,房某大不了做不成官,也要救得薛兄一命。”

“我知晓了。”李渊点头,心中并无什么把握。

等房彦谦走后,李渊忧心忡忡,这件事,目前基本无解,他可不敢真的入宫去求情,跟送死差不多。

李府上有老,下有小,壮志未酬,才华未展,李渊可不想就这样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他回到了内府院子,此时,他居住的主宅内,灯光明亮,几个孩子正站在唐国公夫人窦氏面前,准备行睡前问安礼,这是世家门阀大院,有门风素养的规矩,出自孝经。

几个孩子,见到父亲进屋,都一起请安。

“父亲!”十九岁的李建成,十一岁的李世民,十岁的李秀宁、六岁的李元吉,站在一排,个头成阶梯状排列。

“房先生走了,玄龄没来吗?”窦氏询问。

“嗯,走了,有点急事。”李渊顿了顿,对着四个孩子道:“都回去早睡吧,别着凉了。”

四个孩子离开主宅院后,李渊把房彦谦今夜到访的事情说了一边,窦氏听完之后,也蹙起峨眉道:“难,这件事,急不来,尤其是现在,刺客还没着落呢,陛下猜忌很重,现在估计正对世家门阀逐一怀疑,谁在这时候冒头,都可能引起他的格外注意和怀疑,尽管两者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该不该把罗成拉近来?”

“万不可,那样他可能会栽个大跟头,夫君不是打算跟他深交,借他之势,重得陛下重用吗?过早把他推出来,并不符合夫君的利益。”

李渊轻轻点头,窦氏之言,跟他想的差不多,所以一到有烦恼事,多是夫妻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