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认为此人绝非失口,而是别有用心,阴图叵测。
一个吏部员外郎也不算是政坛新丁了,怎可能不知在宫中需谨言慎行的道理?
此处一大群三品四品都没说话,偏偏这一区区的员外郎敢开口,说出这等谵妄之语?
他是真不知此事涉及皇统,敏感至极,还是别有图谋?
让何文渊恼火的是,此人竟是出自他的吏部。
随着汪文的呵斥,很快就有几位值守的大汉将军,将那名吏部员外郎强拖了下去。
礼部尚书胡濙冷眼看着这一幕,也是毫无阻止之意。
换在几年之前,景泰帝准备将虞祐巃册立为皇孙的时候,胡濙如得知此事,一定会与之理论。
可现今的情况,与景泰年间已经不同——
当今的大晋,在监国长公主与汾阳王的治理下政通人和,河清海晏。
除了陕西一地依然战乱不绝,其余哪一处不是民安物阜,丰衣足食?
哪怕是最苛刻的人,也不能不承认,天子继位以来的这几年,是大晋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治世。
在胡濙看来,哪怕长公主与汾阳王的儿子,在皇统名份上有极大不足;可在这讨平蒙兀,三年治世之后,当今的天子,也有了十足的大义名份。
胡濙虽为当世大宗伯,天下礼法之宗,却也绝不容狼子野心之徒以礼法之名,扰乱当今的太平盛世。
“走吧!”少傅于杰甚至看都未看那被拖下去的员外郎一眼:“别忘了我等此来,是为奏请监国长公主,将漠北四大都指挥使司与辽东改置行省一事,此时天色已暗,不能再耽误了。”
众人精神一振,随着少傅于杰继续往文华殿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