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也一直陪同在侧,一家都没落下。
他原本到第九卫过来,是为给这边新近投靠过来的一百多户牧民增补户籍,顺便避一个清净的。可结果在遇到薛白之后,就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等到第二日,张九龄没等薛白起身,天没亮的时候就来到一家相熟的牧民家看情况。
可让他失望的是,那些牛羊马棚里的牲畜都是好端端的。
“这些牛羊吃得可香了,比春天吃嫩草的时候还要更能吃!往年这些牲畜都无精打采的,可现在多精神,也没有闹肚子。”
这家的主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壮汉,他双手合十:“南无尊胜冠军菩萨!他们说得没错,汾阳王不但是战无不胜的大英雄,也是有大慈悲的菩萨。”
他家其实也有个兄弟,死于去年的宣府之战。
不过中年壮汉对此看得很开,他们蒙兀人自家争夺牧场,都得死好多人呢。
他们草原上的汉子,除了那些贵人,还有贵人们供养的勇士,就很少有活过四十岁的。
且那是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厮杀而死,没什么好抱怨的。
如今他弟弟家的女人与女儿,此时都在他的帐篷里面,都由他养着呢。
张九龄的唇角抽了抽,然后又去了旁边的另一家。
可结果也是差不多,那边只有一头牛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不过应该不是牧草的缘故,这头牛本身就有很严重的胃病,所以这家的主人已经准备将这头牛宰了与各家分肉。
到第三日的时候,薛白就离去了。
此时大宁第四卫那边也在启用‘青贮’,他也得过去看看情况。
张九龄却在这边呆了足足小半个月时间。
可让他眉头逐渐紧皱的是,这些从地窖里面拿出来的牧草,都没有任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