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不由深吐了一口浊气:“金阙天宫的那位大司命说晋人的领土正在遭遇灾荒,你认为晋人是否有断粮的可能?”
“不!”
那夜鹰首领坚定的摇头:“大汗,晋人的漕船正源源不断的将粮草运到京城,从宣府到乌兰巴托的粮队也络绎不绝。他们在漠北积蓄的粮食,也足以支撑两个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坏消息,晋军的蓟州镇与辽东镇都在动员,似乎准备在七月末开辟新的战场,横扫朵颜三卫。”
也先的脸色,一时难看无比。
他想大晋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粮,他们居然还有余力开辟第三战场。
朵颜三卫应该是撑不住的,他们的壮丁在去年宣府一战就折损了一半,如今又损失了一万五千骑。
就在也先心情糟糕到无以复加的时候,蒙兀国师阿巴师也在此刻脸色凝肃的掀帐而入。
“大汗!”阿巴师的语声涩然:“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就在两个时辰前,鞑靼部中军七万户,与您旗下的后营三万户发生械斗,死了七百多人。事后鞑靼部中军七万户发生哗变,说是活不下去了,要跨河向晋人投降。”
也先吃了一惊,当即霍然起身:“他们现在在哪里?过河了?”
“没有!”蒙兀国师阿巴师摇着头,语声凝重:“我擅做主张,将那些为首之人击杀。可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鞑靼诸部的怨气很大,瓦剌部对您也多有抱怨。大汗,我们可能拖不下去了,等到八月,我们可能自己就得垮掉。”
阿巴师的眼神里含着浓重的无奈,他想昔日对大晋太祖太宗百试百灵的战法,怎么这次就没用了?
也先也是神色肃穆的阖上眼,须臾之后他就双拳一握:“去个人告知金阙天宫,七月十日,我会率军跨越阿鲁浑河,与晋军决战!”
他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要么一直避战到人心丧尽,自家不战而败;要么就在战场上做决死一搏,与晋军分个胜负。
也先认为自己还是有胜算的,他已经在阿鲁浑河的西面云集了七十余万勇士,更将不少牧民操训成军。
相应的,对面的晋军为维持粮道,扫荡牧场,兵力已经下降到不足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