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惶惶,谣言纷起!”左道行的脸色同样凝重之至:“甚至还有传言说,天子几日之后就要大行。有些蠢货居然还真的信了,正在准备孝服。城中的那些布店里面,什么麻布白布都被哄抢一空,他们担心过几天会涨价。”
所谓‘大行’,在皇帝去世直至谥号、庙号确立之前,对刚去世的皇帝的敬称,代指驾崩。
虞红裳就不解地问道:“当时父皇的情况,许多重臣亲眼所见,怎么会到这地步?”
“应当是有人在传谣,臣担心京城当中,或有变乱之虞。”
左道行的神色冷厉:“陛下在与也先激战之刻,咒术同时发作,这绝非巧合!且一定是出自于陛下亲近之人的手笔,否则从何处取得陛下的本命精血?这些人害了陛下之后,定有后手。
还有,臣查得今日京城中有流言传播,说是因承德与牛家堡的两场大战,加上麓川乱起,朝中财力吃紧,所以京营的军饷,要延后半年发放——”
虞红裳当即顿足,目中锐泽如刀的看向左道行:“竟有此事?此事可曾告知朱都督?”
“臣已遣人转告朱都督与于少傅,请他们尽快出面弹压辟谣。”
左道行微一抱拳:“事态紧急,还请殿下谅臣逾矩之举!”
“这事你没有错,事急从权,正该如此。”
虞红裳挥了挥袖:“不过只是这些还远不够,你现在就去绣衣卫诏狱,去请襄王上路!还有,将南宫的上皇请至文华殿,由我亲自看管。”
左道行不由暗感欣慰,虞红裳的魄力确实远胜其父。
“臣这就去办!”
他当即起身,匆匆往宫外方向行去。
虞红裳则是转向了文华殿,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就该坐镇于文华殿内,稳定朝野人心。
不过虞红裳才走出了几步,就神色微愣,望着前方一位向她走来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