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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近侍的最高职,其职权大概相当于我朝的司礼监秉笔。恰在此时,费元藏匿在扶桑京都的家人被灭满门,足利幕府的‘京都奉行’查案数月无果,于是幕府将军令司正梁接手此案——”

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封城侯郭聪听到这里,就不禁唇角微抽。

皇甫玄机指使司正梁释放水猿巫支祁一事,可是至今都查无实证。李轩此言,分明是暗含着抹黑之意。

换在平常时候,他一定会出言替皇甫玄机辩解,可这个时候,他却绝不敢打断。更被李轩的言辞吸引,聚精会神的倾听。

李轩则在朝堂中众多目光的注视下,继续侃侃而言:“司正梁此人虽是人面兽心,心肠恶毒,可他查案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襄王遣去的杀手办事干净,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可司正梁却查得五经博士费元的夫人曾于数年前将她的小女儿与一位侍女送入了扶桑皇宫,被扶桑人成良亲王收为养女,对外则宣称她的幼女已经早夭。”

襄王面色涨红,怒不可遏:“胡言乱语!本王何时派过什么杀手?这五经博士费元与本王何干?”

李轩没理他,转而从袖中拿出了几封书信,托在了手上:“这位费夫人对襄王早有防备,不但留下了他丈夫生前的二十七封书信,事发之前半个月还写下血书遗笔,交给了她的幼女保存。

她的目的是以备万一,防备襄王。襄王却果然如她意料,遣人至扶桑灭其满门!”

那司礼监掌印太监钱隆当即将拂尘一摆,从李轩手中接过那些书信,然后恭恭敬敬的递送到景泰帝的手里。

景泰帝快速翻阅,然后语声沉冷道:“将这些书信,交付殿中三品以上群臣传阅。”

而就在陈询与高谷等人,迫不及待的接手那些书信翻阅的时候,李轩则目视着襄王虞瞻墡:“此时费元的幼女,还有扶桑人的京都奉行,就在午门之外等候,陛下随时都可传见垂询!”

首辅陈询已经看完那些书信,他的神色微动:“这就是冠军侯几个月来攻讦内官监与户部广积库,阻挠勘合贸易的缘由?”

两个月之前,他还真以为李轩一力阻挠‘勘合贸易’,真是出于私人恩怨。

也曾感慨这位冠军侯私心稍重,有些不识大体。

可如今看来,自己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