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继宗也没法进来,甚至无法用符书联系,只能借助女儿孙初芸的能力出入宫禁。
“这个混账!”孙太后一手抓碎了自己的扶手,怒意难抑:“忘恩负义之辈!他忘了是谁,把他拱到现在的位置。昔日他被贬斥云南,又是谁将他从那边捞回来的?”
孙继宗噤若寒蝉,只能深深躬身。
其实在他看来,礼部侍郎韩悦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也没有倒戈相向之意。
问题是孙太后的要求,是让韩悦组织朝臣,在几日之后的朝堂中继续狙击襄王。
可现在金刀案出,朝堂中大量朝臣都开始与上皇太后保持距离,韩悦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
如今就连高谷,商弘这样的内阁成员也是持着观望之态,想要先看金刀案的究竟。要勉强礼部侍郎韩悦做什么,实是强人所难。
“那么沂王呢,沂王那边是什么情况?”
“沂王殿下正在为太后与上皇四处奔走,从昨日案发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停过,他陆续见了陈询,高谷等人,不过——”
孙继宗迟疑了片刻,脸上还是现出一抹苦笑之意:“我听说有一些以往与沂王亲近的大臣,近日却对沂王闭门不纳。现今就只有十几位翰林学士,对殿下还是不离不弃。”
孙太后闻言微愣,然后就沙哑着声音道:“那是个好孩子。”
可她的情绪,却是无处发泄。这座才刚修建好的殿堂之内,掀起无数的风涡,将它们接触到的所有一切都切割成了细粉。
孙继宗的面色微白:“太后,其实现在的情况,并非是没有转圜余地。如今许多朝臣,如高谷商弘等辈,只是以为上皇与太后真有谋逆复辟之意,对二位心生不满所致。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真正袖手旁观。就在方才,商弘就在面见监国长公主时,为上皇与太后求情。所以只需上皇与太后的冤屈得雪,他们还是会回心转意,改弦更张的。”
孙太后听了之后,却不怒反笑:“洗清冤屈,我们该怎么洗清冤屈?拿什么去洗?”
孙继宗气息略窒,雄壮的躯体里充满了无力感:“其实之前沂王曾向冠军侯求助,请他来查明此案,可惜为他所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