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就听说了。”襄王虞瞻墡一声叹息:“京城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岂能不知?冠军侯好手段呐,唯真他输得有点冤。”
襄王世子虞祁镛就苦笑道:“唯真死后不久,六道司与顺天府的人就去了案发现场,刑部与绣衣卫的人也随后赶来。据说现场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指向‘唯利是图’梅情书。
可以孩儿预测,此人必是受了李轩雇佣。这位冠军侯真是心狠手辣,唯真那么多的关系,上千万的家财,一身伪天位级的修为,甚至还有两位伽蓝尊者为奥援。结果一点都没用上就魂归黄泉,这输得实在太冤。”
此时他又语声一顿,神色凝然的看着襄王:“父王,此人一死,夏广维一案怕是有点麻烦,不过这对我们家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襄王却一声哂笑:“你认为唯真一死,我家正好可以接过他手里的人脉关系,还有他家的盐业生意?”
“孩儿是这么想的。”襄王世子虞祁镛就凝然道:“唯真这些年在朝中的经营,非同小可。夏广维案也与十数位朝官牵涉,与他们切身相关。如果他们能成为孩儿的助力,孩儿必定大业可期。
而如今这桩案子,正是机会,只需我襄王府愿意向他们伸出援手,不愁他们不倾心效力——”
虞祁镛的语声却戛然而止,只因他发现襄王已经叹息着放下了茶盏。
襄王苦笑着看他:“那么你可知,就在唯真事发之后不久,李轩又去拜访了兵部的于杰与商弘,还有户部的萧磁?而如今天子就在太和门,召集内阁诸臣议论?
与此同时,左佥都御史韦真与绣衣卫都督同知左道行,已经率人查抄了唯真的两家外宅?”
襄王世子虞祁镛不由蹙起了眉,这两桩事他就不清楚了,虞祁镛一时也没想明白其中究竟,含着什么玄机。
“你难道忘了?如今的朝廷,可是连薪俸都发不出来了。与蒙兀那一战,不但将户部银库搬空,陛下的内库,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襄王见虞祁镛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是已经想明白了,就摇着头:“所以我才说这位冠军侯,真是好手段。这个时候,无论谁挡在天子与于少保他们的前面,都将粉身碎骨。”
他随后站起了身,沉声吩咐:“来人!速将本王的朝服取来。”
襄王世子虞祁镛当即回神:“父王这是要入宫?”
“不然呢?虽然此案与我襄王府关系不大,可为父还是得尽快寻天子解释一番究竟。”
襄王随后用森冷的目光,往虞祁镛看了过去:“你去寻秦庸仁,赐他一杯毒酒。一介宫奴,为了区区几万两纹银,就敢蒙蔽主家,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