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则暗觉奇怪,这家伙不是才被自己的麒麟重伤过么?怎么就好得这么快?
据彭富来的说法,此人当时被抬回衍圣公府时,几乎是重伤垂死了。
他心想自己真是英明,如果这次再缓一手,这孔修德搞不好就要像打不死的小强,过不多久又活蹦乱跳了。
此时一位穿着青袍的官员,走到他身边。
“他的伤势还未痊愈,我刚才近距离看过他一眼,气血亏虚,一身元气也虚弱紊乱。这次他强压伤势参与朝会,应该是为太子而来。太子一党,还是想要借重他的名望给太子解危抒难。”
李轩转头看了此人一眼,发现正是吏部都给事中韦真,当即就俯身一礼:“见过韦世叔。”
吏部都给事中不过是正七品,却是典型的位卑权重,清贵中的清贵,六科给事中掌侍从、规谏、补阙、拾遗、稽察六部百司之事,甚至有着封还尚书与内阁公文的权利,权责极大,胜过御史。
而吏部古称天官,掌官员升迁,吏部都给事中在朝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未来韦真如被外放,官升六级都是稀松平常。
可李轩敬的却是这位与他父亲的交情,尤其在左副都御史席应倒向詹事府一系之后,正是这位在朝中给他们诚意伯府张目,所以他执礼甚恭。
“你这礼我可不敢受。”
韦真笑了一声,同时侧身一让:“论官职你是当朝靖安伯,论儒门的地位,你是理学护法,换在其它地方,你我叔侄相称无妨,在朝会上可别乱了规矩。”
李轩想想也对,他就直起了身,转而抱拳一礼:“那么朝会之后,世叔务必与小侄随山味楼喝一壶,让小侄谢过世叔援手之德。”
“喝酒可以,谢就不必了。你我两家世交,此为份内之事,何况我又不是没好处。”
韦真拂了拂袖,然后又斜视那孔修德,还有更上方的太子:“唯独这后患手尾,需要处理干净才好,免得遗患日后。”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李轩背负着手:“叔父放心,李某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也绝非莽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