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正气歌一字字跃然于那墙壁之上,那些人脸都发出了一声声惨烈的哀嚎,化作无数的黑气消散开来。
此时李轩存放于经匣的《正气歌》卷轴,也飞腾而出,那卷轴上的字迹都散出了紫金色的光辉,与李轩的一身浩气交相应和,照耀着整个囚室内。
使得囚室之外的那些阴魂也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惨叫声,它们蜂拥推挤着,竟然逐步退到了李轩囚室之外一丈之地。
李轩则将外面的众多怨灵,都置之不理,他全神贯注,将一个个朱红色的字迹,写在了墙壁。
就连远处文庙方向传来的巨大钟声,都全置之不理。
只是全心全意的观想李遮天的‘虚无刀意’,唯独根本不同,这刀意的核心,也替换成他的精纯浩意,只是借助其虚无之刀的聚势之能,聚集着自己的浩气,意志与信念!将一股股纯紫色的浩气,凝聚在他的笔尖。
在这强横意势的引导下,李轩的字迹,居然也如之前书写‘竹石’一般,铁画银钩、矫若惊龙。
再当李轩写到‘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的时候,李轩面前这面墙壁,赫然开始坍塌收缩,逐渐的坚硬如钢,内中透出了无数的锋锐浩气,将一个个试图接近的阴灵屠灭,轰杀!
“怎么回事?”此时的会昌伯孙继宗,就在李轩那间牢房的三壁之隔,以术法观望着三壁之外发生的一切。他却错愕的往文庙的方向看了过去:“‘警世钟’钟鸣自生,又是墨宝真迹?”
那文庙方向钟声震荡,持续至今,已是第四声了。说明李轩正在书写的《正气歌》,对于儒门而言价值巨大。
这从李轩那间囚室的情景,也能看出些许究竟。那些足以在县府之地制造大规模灵灾的强大阴灵,竟完全无法靠近囚室一丈之地!
“老夫倒是忘了,在大理寺牢狱,就是昔日文忠烈公被前元囚禁之地,那位也是在此处写就的正气歌。此子书就的墨宝真迹,想必是文忠烈公的遗泽所致。”
衍圣公孔修德随后就紧凝着眼,一声轻哂:“会昌伯大可放心,只是这种程度,可还挡不住此间千余年积累的阴煞。他一个个区区第三门,浩气再怎么纯正,量方面也是有限得很,换成于杰,或者文忠烈公再生于世还差不多。”
李轩已经将正气歌最后一句书就,此时他已听到文庙方向,最后一声钟鸣余韵。
就在此时,外面的那些黑雾,却再次往囚室之内涌入过来。它们不知是被什么催使,哪怕是被囚室内浓郁如浆的紫赤光华照耀到神魂俱灭,也依旧前赴后继,汹涌而来。
李轩面无表情,他用手中的狼毫笔,沾了沾朱砂墨,然后走到了另一侧的墙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