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入弥勒教,却见过弥勒佛子本人,那心胸气度都无不让人心折,使人心甘情愿为他效死。”
沈元辉神秘的笑了笑,随后又容颜一正:“说实话,我买那些兵器,也是存着万一的念想,想要逼一逼你们父子。林总兵的意思,是想要把你们父子都拉过来的。可你父子二人位高权重,被朝廷的高官厚禄养着,不到万不得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参与谋反的。”
“所以将我家的兵器甲胄放在你们偷运军械的船上,嫁祸我家?”李炎冷哂道:“我李炎还真是谢过你们的好意了。”
沈元辉却浑不在意:“此事确实做的不地道,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正常的方法,可没法让你们诚意伯府随我们造反。”
他随后虎眼圆睁,看着李炎:“大人何妨认真考虑一二?大人的难处我明白,诚意伯府坐拥荣华富贵,没必要别着脑袋随我们造反。可你是不知我等准备了多久。此时只需弥勒佛子登高一呼,这沿江两岸三十万大军,三万水师都将景从,那时至不济都是一个划江而治的局面。
试问那时覆巢之下,你们诚意伯府哪里还能保得住这份富贵?可如果你们诚意李氏愿意相助,助我家佛子遮断大江,阻断漕运,这天下必将鼎革。到那时大人你不但公候可期,甚至未来列土封疆,都未必不可。”
李炎半眯着眼,状似在倾听,一直等到沈元辉的话音落下,才笑着询问:“你们动用了多少人?我今天如果不答应,是不是回不去了?”
沈元辉心神一凛,握住了腰刀:“不瞒大人,此间共有六位第三门在此!便是林总兵,也在附近等着。今日您在丹徒城内多方走动,应该打听到了不少消息,甚至城内的虚实想必您也清楚不少,我与林总兵是真不敢将你放回南京。”
他随后语音一顿:“除此之外,我等也欲借大人你这条命,与诚意伯谈一些大事。”
“六位第三门,加上你与林紫阳,还真看得起我李炎。”
李炎‘啧’了一声,然后笑问道:“沈千总你一定认为我李炎很傻吧?这个时候跑都来不及,还傻乎乎的约你出来喝酒。可沈千总你可知,我为何会选在这座贵到不讲道理的含元阁?”
沈元辉愣了愣神,也觉奇怪。他这上司对部属虽然大方,可平时他自己的衣食住行,一向都抠门的紧。
然后他就蓦地神色微变,看向了城外方向。只见在他们东面,赫然腾起了两团赤红火焰。
他似想到了什么,目眦欲裂的看着李炎。
“是你的人做的?”
“不是我诚意李氏还有谁呢?”
李炎将杯中之酒缓缓饮尽:“我之所以选在含元阁,就是因这里够高,可以欣赏城外的这两场烟火。一处在水营,一处是那位林总兵名下的仓库。多亏了你们把得力人手都调了过来,给了我可乘之机。还有,你们制作那么多猛火油,应该是准备用来守城的?烧起来可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