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却是出自于走在最后的薛夫人,她微摇着头,看着眼前的问心楼:“自二十三载前,刀魔李遮天强闯南京国子监后,那枚问心铃的器灵就已失控。”
站在薛夫人周围的三女,不由都一阵色变,江夫人更是面色苍白:“什么意思?”
“就是不受控制了,据说是因里面的封禁受损。”
薛夫人知无不言,面色则很复杂:“这是儒门秘辛,我也是因已故的夫君之故才知此事,当日李遮天强闯国子监之战,他就是当事人。据说最开始那十几年,那问心铃的器灵还算安份。问心诸关虽然难度极大,却不会伤害闯关之人。可自那之后却越来越危险,闯关之人精神受损是为常事,直到六年前,有人出楼后当即挥刀自刎。”
江夫人不由咬牙,双拳紧握,怒瞪着那问心楼的楼顶,她几乎是从牙缝里面吐出声音:“江云旗!”
……
楼顶的江云旗,已经感受到了下面来自于他夫人的目光,他不禁额冒冷汗,不停的用袍袖擦拭:“权兄弟,情况有这么夸张?不就是测试什么权欲,贪欲,色欲什么的吗?色欲也还就罢了,那什么贪欲权欲,那是一点都难不倒我。你们儒门那么多俊杰,怎么就过不去呢?”
他对面的国子监祭酒权顶天则是叹了一声:“问题是这问心铃的器灵,可是一只十二重楼境的他化天魔。哪怕闯关之人有一丝一毫的欲望,都被它无限放大到极致。而只要他们陷入欲望中不可自保,这他化天魔便可借此创其精神,甚至是夺其神智。”
江云旗再次皱眉:“他化天魔?你们家的那位亚圣,怎么会留下这么邪门的东西?”
“那是炼心宗的手笔,他们拘役他化天魔炼造这件法器,就是专用于给弟子凝练心境的,此宗的修行之法讲究绝情灭欲。也因他们的行事过于残忍,没有丝毫的人类情感,所以虞子才会将之剿灭。”
权顶天察觉到了江云旗眼中的凶光,他蓦然踏前一步,阻住了江云旗的视线。
“云旗兄,这毕竟是我理学的传承之宝,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让它受损。”
江云旗无奈的询问道:“那么可否让我的神魄,也进入到这问心铃内?”
“神魄进入到问心铃,办法当然有,那他化天魔巴不得你主动进去,那里面可是它主宰的世界。可你我没必要用这种凶险的方法。”
权顶天很认真的看着江云旗:“我刚才说过的,是‘不到万不得已’。可如果此物,已经沦为害人的凶器,那么这一定不合虞子的心意。”
他说到这里,霍然神色一动,看向了这座问心楼的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