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学古人‘以德服人’来着,可看来是道行不够,德行浅薄,用力过猛了。
——这情况好尴尬啊,周围都坐满了人,唯独他这里是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李轩想了想,就往彭富来与张岳看了过去,可这两个所谓的‘死党’,却只当是没看到他的目光。
再去看乐芊芊,后者却猛摇着头,眼神坚决,她才不会自蹈死地,与李轩一起被众人如刀一样的目光处刑。
就在李轩暗自发愁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洪朗的声音:“敢问兄台,这里应该是没人?”
这是一个身躯矮小的虬髯汉子,姿态很是豪迈的朝着李轩一礼:“没有的话,那么小弟就在这里借个座。”
李轩如闻仙音,很是欢喜的笑了起来:“坐坐坐!这里没人的,阁下自便就是。”
他想有两个人的话,那就没那么尴尬了。
他对这位挺佩服的,难道就没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劲?难道就看不出他李轩是被千夫所指,人人想打吗?
那虬髯汉子却似是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哈哈笑道:“能与阁下同席,幸甚!幸甚!今日镇东侯府拜寿的人太多了,找个位置不容易啊。”
“好说好说!”李轩略含好奇地问道:“阁下的口音不像南京本地人,以前似乎也没见过?”
李轩前身作为南京城的大纨绔,对勋贵圈子里的大小人头是很熟悉的。可眼前这位,确实是个生面孔。
“没见过正常。”虬髯汉子拱了拱手:“在下从北边大同来的,家中世袭指挥使职。五年前镇东侯在大同镇总兵任上的时候,曾在其麾下供职,多蒙照拂。”
“原来是北边来的将爷。”李轩礼貌的点了点头,却兴致寥寥。
似指挥使这种卫所武官,在几十年前还是很值得人们敬重。可如今大晋朝的卫所早已烂透,这些世袭的卫所武官,不但沦落到喝兵血的地步,更以散漫无能著称。
之前的土木堡之败,主因之一就是北方卫所之兵已不堪大用。
虬髯汉子对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等到镇东侯府的仆人上菜之后,就自顾自的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