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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诗脸上的血色,不知何时已全数褪尽,她眼帘下垂,依旧保持镇定,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公子你好仔细,我嫌碍事,所以剪掉了。”

“所以留在案发现场了?”李轩拿出了他怀中的手帕:“我想魏姑娘对它们应该很熟悉,值得一提的是,这上面还有着死者的血迹。”

江含韵闻言当即蹙眉,直接走到了李轩的身边将那手帕抢到手中。周围的众人,也都在这刻探头探脑的往两人张望。

而整个大厅的声息也逐渐平复,在片刻之后,变得落针可闻。

“公子你这是在怀疑我?”魏诗咬着牙,似在笑着:“可你为何就认定这就是我的?”

“除了你还有谁?”梦星妍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她死死盯着江含韵手里的东西:“那是冰叶红,这种指甲油是‘女人坊’独有,这楼里在用它,用得起的也就只有你魏诗一个!”

李轩倒不知这指甲油的来头,他之所以判断是魏诗,其一是因昨天见过,感觉熟悉;其二——

“魏行首,今天在场这么多的姑娘,剪掉指甲的也就只有你这一位。”

魏诗愣了愣神,就神色略显狰狞的与李轩对视:“这种冰叶红我确有在用,这揽月楼内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修了指甲。可那又怎样?大人就只凭这两枚来由不明的指甲片就想将我定罪吗?”

李轩则微微摇头:“魏行首认为这样狡辩抵赖有意义吗?我猜南直隶羽林右卫指挥使崔子瞻的兵马,已经距离此地不远。他会让你与这位含烟姑娘生不如死,也会让你后悔没落在我们六道司的手中。”

他直接照搬之前司徒忠恐吓他的话来恐吓魏诗。可李轩这段话也绝非危言耸听,在这个时代,他们固然没有各种高科技的器械工具,可在侦破办案的时候,也无需像现代社会那么严谨。

只凭李轩手中掌握的证据,已经足以将魏诗定罪。

而博陵崔氏如果有机会,也一定会向这位魏行首施以最残酷的报复。

“可这不对——”彭富来眉头大皱:“我昨天虽然睡着了,可我记得我怀里一直抱着人。”

李轩微微皱眉,他再看了魏诗一眼,随即就神色微动,把视线扫向了她身边的侍女,然后一声沉吟:“纤秾合度,丰韵匀称,总之手感极佳——”

彭富来是极聪明的人,只一点就透,他睁大了眼,也瞪向了魏诗:“所以昨夜陪我睡觉的,其实是她的侍女?好哇,下迷药不算,居然还以次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