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堂里的部首尚书,到侍郎,到主事,哪怕是最底层的观政,方知平日没注意,好家伙……这才几年的功夫,部里居然都是方继藩的门生了,亦或者……方继藩门生的门生,更甚的是……门生的门生的门生,竟也开始步入了庙堂。
师从何人,此人又师从何人,这等师生的渊源,平日里不显山露水,今日一看,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而今……摄政王回京。
朝野震动。
摄政王自宫中出,至西山。
西山已是人满为患,人们肃穆而立,翘首以盼。
这是自己的恩师,是自己的师公,是自己的师祖。
没有自己的祖先,就不会有自己。
同样的道理,没有这位大宗师,是断然不会有自己的。
方继藩对于他们而言,便是精神上的父亲。
所谓师承,便是如此。
马车一至,居然无人喧哗,甚至人流自动让出道路,人们默默的行了师礼。
方继藩落地,看了众人一眼,只觉得心烦意乱。
门生这个玩意,最不好的地方就如同灰指甲一样,总是一个传染俩,自己真正的门生,不过六七人而已,可自己的门生,哪一个不是独树一帜?他们的弟子有多少,方继藩勉强还能算得出,可弟子的弟子呢……那只有天知道了!
方继藩看着乌泱泱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