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他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出关,可谓落魄到了极点。
而如今,在五年之后,他回到了久违的京师,甚至到了京师,第一个要见的,就是当初将他踢出大明的齐国公,不,现在齐国公已成为了镇国公。
李政面带微笑,此番风尘仆仆而来,他已摇身一变,虽不至位极人臣,却也是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学生见过镇国公。”
方继藩打量着他,此人纶巾儒杉,一副伪装成智者的智障模样,面带微笑,似乎极力想要使自己的情绪能够平复。
方继藩淡淡道:“你求见我,所为何事?”
李政早就将方继藩研究透了。
自是知道方继藩的脾气。
他依旧微笑:“我奉国主之命,特来出使,今日刚刚到大明京师,我奥斯曼国主,当初与镇国公有过一面之缘,至今……国主对镇国公还是念念不忘,一直对左右说,大明能称得上英雄者,唯镇国公是也。国主一直想与镇国公再叙,奈何如今已登大位,日理万机,操劳国政,实是分身乏术。此番学生出使,来时,国主千叮万嘱,让学生定要面见镇国公,问一声安,又谴我带来书信一封,备礼三车,还望镇国公笑纳。”
方继藩看着李政,自然也注意到,这李政提到了苏莱曼时,口吻之中不免带着几分骄傲的语气。
说着,李政取出了书信。
方继藩接过书信,只见上头是漂亮的馆阁体。
不得不说,这苏莱曼,当真是恐怖如斯,这才数年功夫,行书居然进步如此之快,行书的水平,竟已在他之上了。方继藩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禁不住暗骂,这个狗东西……
只略略看过,其实书信之中多是寒暄的话。
方继藩便抬头,看了李政一眼:“想不到苏兄的行书,又精进了,我听说奥斯曼国上下都学汉字,读四书五经,可是有的吗?”
“达官贵人,大多都已开始学习了,不只如此,国主还开了科举,以八股取士。”李政得意的看着方继藩:“是以,奥斯曼上下,但凡贤达之人,有凌云之志者,大多学习汉文,读四书五经,孔孟之学,充塞市井。便是寻常的百姓,现在也偶会说几句汉言,虽不识字,却也足以用汉话去驱使他们。”
方继藩感慨道:“这才数年功夫,想不到苏兄就做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