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虎躯一震。
想不到……今日居然碰到了不怕死的。
好多日子,不曾见过这么霸气的人了。
方继藩佩服的看了陈彦一眼,心头忍不住的道:这样的人才,不把他全家老小送去黄金洲,我自己的失职啊。
方继藩就冷笑道:“陛下在外嬉戏,你可看见,却在此胡言乱语。”
“不是嬉戏,又是什么?”陈彦死死看着方继藩。
朱厚照咳嗽一声:“朕在造车。”
“造车也是嬉戏。”陈彦说的毫无顾忌。
他现在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百官们都跟着自己来了,虽然只是精神上的鼓励,可现在若是自己战战兢兢的请罪,从今便没法做人了,因此大起了胆子:“这是不务正业,皇帝者,天下之表也。陛下统帅四海,臣民宾服,视为君父,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维系在陛下的身上,每日从各州府送来的奏疏,都需陛下过问处置,陛下代天牧守天下,岂可荒于政务,这……陛下对得起列祖列宗,对的起上皇帝吗?”
说到此处,陈彦觉得自己更有了底气,语气越来越激烈:“造车,自然有匠人去造,陛下是皇帝,怎么可以亲力亲为。”
“因为这是天下最要紧的事!”方继藩也是忍不住了,反驳他:“朝中的政务,朝廷自有章程,该怎么处置,有内阁,有六部,有九卿,可造车关系重大。”
“呵……那么……齐国公可知道,就在前日,岭南大荒,民大饥,这难道不是重要的事?”
方继藩气定神闲:“朝廷拨付钱粮赈济即可。”
“好一个即可。”陈彦的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他觉得方继藩不可理喻:“那么比之造车若何?”
方继藩看着陈彦,不吭声了,脸色却更冷了。
陈彦嘲弄的道:“齐国公乃是内阁大学士,此时也不敢做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