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官就道:“你说下去,不必有什么忌讳。”
“按理来说,百姓们是最怕这等事的,若非大规模的拉壮丁,这绝无可能。历朝历代,这样的事也是闻所未闻,可谓之盛况空前。”老吏皱眉,他觉得匪夷所思:“给予新丁的待遇,这都是有定数的,兵部这边,已经拟出来了,说实话,和寻常做工的相比,甚至薪俸还要差一些,虽说募来的新丁,倒也能保证他们安身立命,一家老小能吃饱肚子,可……真论起来,实是……实是匪夷所思。上官,下吏说一句倚老卖老的话,下吏自天顺四年起进入兵部当差,所经的公文无数,甚至……也翻阅过本朝太祖时起的公文,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下吏觉得……这些人……莫不是吃错药了?”
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十之八九,是中了齐国公的邪。
堂官这次就绷起了脸:“不可胡说。”
“是,是。”老吏一脸惭愧:“下吏万死。”
堂官露出了谨慎之色,吩咐道:“立即报通政司吧,事有反常即为妖,可甄别真假,却非你我可以定论的,这是皇上和衮衮诸公们的事。”
“是。”
……
一封快报,火速送入了宫中。
刘瑾亲自接过了奏报,听说是关于征募新丁的,他格外的慎重。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奉天殿,奉天殿里,君臣们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刘瑾小跑着进去,边道:“陛下……临淄府送来新丁征募的奏报。”
朱厚照脸色胀红,方才他说到了激动处,气恼于国朝的风气,对于军汉们的不公。
刘健和李东阳,只是解释……这来源于国朝开国以来的积弊,说到底,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言外之意就是……陛下别激动,这事儿……都已这么久了,要解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徐徐图之即可。
若是弘治上皇帝,倒也罢了,徐徐图之嘛,徐徐的图了,最后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