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却是面不改色,梗着脖子,一副倔强的样子:“今左是死,右也是死,大典之上出了差错,臣便死无葬身之地,殿下打死臣,也还是死,至少臣这样死,可以显得刚烈一些,臣就索性直说了吧,殿下若是学不会,臣今日就不打算活着出去!”
他很硬气的拍拍自己的脑门:“殿下若是大怒,就动手吧,就打这里,给臣一个痛快!”
朱厚照:“……”
朱厚照沉默了片刻,见方继藩也老实了,随即道:“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自有夏以来,朝官尊左;燕饮、凶事、兵事尊右。到了春秋时朝官尊左;军中尊右。此后秦人尊左。汉代尊右。六朝朝官尊左,燕饮尊右。登基大典,乃是大典,非兵事,所以尊左,先迈左脚。”
朱厚照又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本宫随口一问,你为何啰嗦这么多。”
“凡事都有渊源,没有渊源就是无根浮萍,殿下不知,臣自当告知,臣告知,殿下自知之。”
朱厚照:“……”
就这么被折磨了两日,朱厚照已经开始甩袖子,口称不做天子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日。
这一日子时刚过去,朱厚照便已被许多的大臣包围。
方继藩也被人拎了来。
他大声抗议,又不是他做天子,起这么早做什么。
可实际上,没人理会他。
百官们无论是喜是忧,也早早的在大明门候驾。
朱厚照穿着蟒袍,穿戴齐了,四处张望,口里唤着:“老方,老方呢?”
于是宦官们连忙四处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