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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两者之间,似乎没什么异同,可实际上区别却是大了。

譬如你看某人不顺眼,或因为某人说了什么话,惹来自己的不喜,你骂他混账,倘若这个人有个亲舅舅,乃是当今皇帝,这……骂了也就骂了,大明朝的皇亲国戚,有不被人骂的吗?

可倘若此人是皇帝的弟子,你去骂他,意思却是变了,因为你因为他言行而不喜他,他的言行,来源于哪里呢?当然是教导他的皇帝,那么……

你骂他混账,就难免被认为这是指桑骂槐,怀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方继藩是个头脑极清醒的人,家业越大,责任越大,越要小心。

世上受宫中宠幸的人多的去了,偏偏这样的人过于耀眼,难免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付这些心怀不满的人,除了用恐惧去威吓他们,还需死死的和宫中绑在一起,使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朱厚照脸色涨红,收了自己的外甥,往后自有教导之责,这是责无旁贷的事,可这对朱厚照而言,其实也不算是难事。

问题的关键是……老方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此时,方继藩连眼里都溢出了笑意,笑吟吟的道:“殿下,从今日起,小儿就拜托殿下了,殿下才高阿斗,学富五车,小儿有了殿下的教导,臣自是放心了,以后小儿若是不听话,殿下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必客气。”

方天赐听的惨然,战战兢兢,他是有些害怕这个母舅的,再听要打就打,便更是惶恐。

啥意思……我被爹拿来送人了?

朱厚照就皱起眉头道:“成日跟在本宫的身边?这么个娃娃,是不是不妥?”

方继藩乐呵呵的摇头,认真的道;“言传身教嘛,臣最希望小儿能够成为像殿下这样的人。”

这么一说,朱厚照稍稍安心:“也罢,本宫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本宫的亲外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继藩二话不说,自袖里取出一沓百两大钞,一股脑的往朱厚照的手里塞,脸上堆满了笑:“这是束脩之礼,小小意思,还请殿下笑纳。”

朱厚照看了一眼手上多出来的东西,来不及数宝钞,立即往自己的怀里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