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随,匆匆至赵府。
这赵家,乃是镇江第一大豪族,不过南京热闹,因为土地虽多在镇江,却早在南京购置了别院,一家老小在此长居。
赵二老爷听闻,脸抽了抽:“此前,我们贱价卖了多少的地?”
“七千多亩,大少爷听闻了消息,便立即将所有挂牌兜售的土地都撤了下来,许多本来要卖的土地,这才没有卖成,如若不然……”
“这姓齐的……”赵二老爷的脸色阴沉得犹如能滴出墨,一副咬牙切齿状。
他感觉到自己被坑了,现在看来,齐家此前先抛售,根本就是想让土地市场崩盘,而他们暗中,却早就准备了大量的银子,在这价格跌到谷底时,就疯狂的收购。
赵二老爷气得很,但还是冷静的问话:“他们的银子,是如何从西山贷来的?”
这长随看着主家气怒的样子,连忙道:“若是只要有田有地,就可抵押,可以随时放款。”
赵二老爷就背起了手,来回的踱步起来,显出几分焦躁。
他的大兄,在京中为官,因而赵家的家业,几乎都是他在打理。
现在这南京乱得很,就如一锅粥一般,让他甚至萌生了回镇江老家的念头。
可又想到,江南倘若出了兵祸,镇江作为重镇,反而是首当其冲,朝廷平叛,必取镇江,因而索性留在了南京城里。
“现在的地价,几何了。”
“在八九两之间……齐家的人,精的很,虽是大规模的收购,可收购却是秘而不宣,因而……许多人还未有反应,何况……大家是真的怕了,手里留着地,担惊受怕的,倒不如换成真金白银实在。牙行那里受了委托,可直接签了契约,交割地契,是以……这交易极快……”
就在此时,赵二老爷猛的将眼眸张大,急道:“去钱庄!要快!不能让齐家吃了独食。”
到了这个份上,赵二老爷已经回过味来,这根本是一次早有预谋的收割,人家的刀显然早就磨好了,不但是要将那些小民的土地,低价收购,便连他们赵家,也被贱价收走了七千多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