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远掩盖不住惊讶的道:“莫非地价,当真还可以操纵?”
王金元笑了笑:“有什么不可以,此事容易,现在本就人心惶惶,若是此刻有大量的土地出现在市场,低价抛售,这底价,必定守不住,而守不住……就意味着一泻千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谁手上的土地多!谁的地多,便是大庄家,趁此机会,想让它涨便涨,要它跌便跌。”
看着齐志远越加惊异的反应,王金元继续道:“其实……还有更刺激的,等到土地的价格到了谷底,那时,齐兄便算是高卖低买,这地便如白菜一般,一钱不值,想要更多的地,还可自钱庄里抵押借贷,而后……疯狂的收购土地,等这手上有了数不清的土地时,等地价炒高,兜售一些土地,便可还上贷款。”
“这种说法,叫做杠杆,花别人的银子,来给自己挣钱。”
“因而,若是地价能够操控,那么……所能挣到的土地和银子,就不是从前的一倍两倍,甚至可能是五倍十倍。”
王金元一通话说出来,齐志远虽懂得高卖低买,可对于真正的经济金融学,却还只是摸着了一个门而已。
我说王金元已是用最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了,齐志远却还是听得有些一知半解。
砸盘……抄底……杠杆……
这些玩意……听得很吓人啊。
可是……这身家暴增五倍十倍的话……他却是听明白了。
若是身价暴增……这是什么概念呢?
齐志远简直不可想象。
朝廷对于士绅的打击,已让他收益暴跌,此番恩师被诛,也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好在恩师死了,自己的罪证几乎已经抹去,可现在土地价格下跌依旧,还是让他有肉痛的感觉。
而现在……
他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这么大的事,他是不敢轻易答应的,因而,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金元道:“王先生……这……只怕风险也不小吧。”
“风险是有。”王金元呷了口茶,微笑道:“不过……西山既然已经准备出手,那么……这风险便可降到最低,现在西山最需要的,是拉一个庄家,这个庄家要有足够的土地,如此,才能事半功倍,齐兄,这世上所有的买卖,亏的永远是那些小鱼小虾,而永远稳坐钓鱼台的,是什么人呢?”
王金元似笑非笑的看着齐志远,接着道:“老夫的事迹,想必齐兄是有所耳闻的吧,老夫在西山,为齐国公打理家业,这西山的财富,如滚雪球一般的壮大,老夫做了无数的买卖,从来只有大赚和小赚,至于亏本的买卖,从未做过。齐兄难道以为,当真是以为老夫本事比其他的商贾要大一些,是因为老夫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实话告诉你吧,老夫之所以做什么买卖,都能成,唯一的原因,是因为老夫背靠着的,乃是西山。有了西山,老夫便是大庄家,是棋手,这世上任何的买卖,棋手是永远不会输的,血本无归的是棋子,倾家荡产的也是棋子,因为棋手永远置身于棋盘之外,反手之间,便可翻云覆雨,这些话,老夫说的可还算是通透?若是齐兄还有疑虑,那么……此事便作罢吧,这江南也未必只有齐家可以合作,老夫现在就告辞,叨扰了这么久,齐兄莫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