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又道:“太湖的老虎带了上百个弟兄,突然袭了客栈,他所带的人,无一不是好手,善用刀剑和弓弩,且又是突袭,这客栈上下,斩了二十几人……只是……留了一个活口。”
老者又微微皱眉。
齐志远终于站了起来,厉声道:“怎么会有活口,不是说好了,鸡犬不留?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那太湖的水匪,那自称是老虎的狗东西,竟是故意想挟着一个活口,想要要挟我们呢?呵……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走卒而已,他安敢如此,明日……便剿了他们,让他们阖寨上下,死无葬身之地。”
“不。”主事忙摇头道:“是出了一个岔子……白日里,那钦差,还有钦差的随从,就是那个长的年轻,颇为英俊,却极贪吃,还懒洋洋的那个家伙……他们……不在客栈之中……”
“什么……”齐志远身躯一震,脸色猛的不好了。
人不在……
齐志远脸额顿时绷紧了,急急的道:“不是此前叫人盯着了吗?”
“问题的关键……就在此……”主事道:“正因为人不在,所以太湖水寨的老虎便留了一个活口,想办法弄出那二人的下落。”
“他们去了哪里?”
“不……不知,盯着的人说,几个门都盯着了,没有下落,不过……不过……他们猜测,可能……他们自后门溜了。”
“被他们察觉了?”齐志远打了个冷颤,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若是对方有防备,那么……就一切都完了。
“可能不是被察觉了。”主事的道:“那客栈的后头连接着秦淮河,秦淮河里有许多的花船……小人白日见那个年轻的,就是那个好吃的……此人目光淫邪,虽长的面如冠玉,却总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十之八九,他对此……很有几分偏好。可他们毕竟是来此公干,若是大张旗鼓去,多半也怕御史弹劾,老爷,您是知道的……他们……总要避讳一些的,所以……”
“查了没有?”
“查到了,有一个花船,上头的人说,来了一群古怪的客人,对男人有所偏好,也极舍得花银子,挥金如土,这个钦差,还真是看不出来,白日里冠冕堂皇,内里却不知搂了多少银子……不过……听说他们似乎一开始……想寻男子来,可后来因为客栈起火之后,改变了主意,匆匆寻了地方,登岸而去了。”
“看来……他们是察觉到了危险,跑了。”齐志远咬牙切齿,跺脚道:“就算是给我挖地三尺,哪怕是疏通南京诸卫的官军,还有这南京的三教九流,统统都给我明察暗访,非要将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