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育的改革,一旦落在方继藩这狗东西的身上,十之八九,是要出大事的啊。
可是,不等人反对,方继藩就淡定的道:“儿臣遵旨。”
……
从宫中出来的时候,方继藩徐步走着,却如霜打的茄子,一副见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
王守仁亦步亦趋的跟在恩师的身后,见恩师如此,不免关切:“恩师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方继藩幽怨的看了王守仁一眼,突然咬牙切齿,可看到王守仁这干瘦的身躯,那太阳穴上鼓囊囊的,一眼瞧见,便晓得是个练家子,方继藩终于冷静下来,勉强挤出几分笑容:“可能着了风寒吧,伯安有心啦。”
王守仁更为关心:“恩师应该多休息。”
方继藩又扯了扯嘴角道:“噢,好,知道了。”
王守仁又道:“陛下予以恩师重任,这章程……恩师有什么打算?”
方继藩对这种事是最直接的,一挥手道:“你来写,写好了,就给为师看看,若是没什么差错,就递上去。”
“可是陛下说了,让恩师……”很显然,王守仁是个不太懂得变通的人。
说实话,他若是懂得变通,以他的智商,这弘治朝还会有其他人什么事?
方继藩这才想起了王守仁这耿直的性情,深呼吸一口气,才道:“好,为师自己写。伯安啊,你不要在为师面前晃啊晃,为师看着难受。”
王守仁沉默了片刻,凝视着方继藩:“恩师莫非嫌弃学生?”
方继藩:“……”
他只好露出了如沐春风的样子:“伯安为什么这样想,你是为师心里最柔软的一块,是为师的心头肉啊。好啦,我说完了。”
王守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