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耍猴戏的事,自己为何不知?这么大的事,绝不是寻常人可以做主的,难道齐国公让自己在此执掌这里是因为……
他毕竟历经了宦海,人心之事,大抵都会往最深处去想。
可随即,他摇头,不可能,自己决不相信,齐国公方才还说很欣赏自己的,自己办事如此牢靠,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是自己在打点。
只是……唯一令他遗憾的事……现在看来,他可能彻底和仕途断绝关系了。
自己本就是待罪,留在作坊里,本就难有出头之日,再加上有人弹劾,只怕这辈子只能做一个商贾了。
方才虽是说的潇洒,可若真要彻底断绝了功名,说是不遗憾,那是假的。
这毕竟……花费了自己半生的努力啊……
身边的亲朋故旧,还有乡中的父老,定也会背地里嘲笑和同情自己,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是无奈之下给人做一个掌柜。
想到此处,那墨镜之下,竟不自觉的落下了一道泪痕。
终归,在缓了一会后,他吸了吸酸楚的鼻头,故作不经意的用长袖揩拭墨镜下的脸颊,强打起精神,口里道:“丁字号的货架已是空了,来人,赶紧来人……”
天色渐晚,当所有的客人们都散去后。
事实上,莫说是货架,便连仓中的储备,几乎都已经销售一空了。
此次来的人实在太多,完全超出了预料之外,而顾客的消费热情,也远远的超出了大家的预计。
伙计们已经开始收拾起来,账房开始进行结算。
许多的商贾,不约而同的留了下来。
他们都焦灼的等待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