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招摇了一些?
方继藩心里打鼓。
他太熟悉杀猪匠的手法了,杀之前,先给猪吃一顿好的,放放风,让它娱乐一下,然后捆绑起来,一刀封喉,放血。
这算不算是吃了顿好的?
“哎呀呀……”他的心理话只是一瞬间,方继藩毫不犹豫的摆手:“陛下厚恩,儿臣岂敢承受……这逾越了礼法,儿臣岂敢穿戴冕服,哪怕是儿臣的父王,也不敢轻易穿戴,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儿臣万万不敢接受,儿臣惭愧,愧不敢当。”
看着方继藩飞快的摆手,诚惶诚恐之状。
弘治皇帝反是乐了,他爽朗大笑:“这便是你的长处,总算是学会了虚怀若谷,不将名利放在心上。可你若是拒绝,朕还非要赐不可……”
他瞥了朱厚照一眼,又是意味深长道:“太子与你,情同手足,朕是教不了他啦,他却肯听你的教诲,朕便是要让太子知晓,人哪,要谦虚一些才好。”
说罢,弘治皇帝起身:“时候不早,朕也该回宫去了,在这里,太子学到了东西,朕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刘卿,李卿,走吧。”
刘,李二人颔首点头。
不得不说,他们此时也算是心悦诚服的。
方才太子所言的道理,看似粗浅,实则却比简单的帝王心术,还要高明一些。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外说的,对外,免不得还要说一些礼义廉耻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可高明的御人之术,不正是如此吗?
二人随着弘治皇帝亦步亦趋的出了公房。
那陈彤却是急了。
陛下要走,咋不叫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