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的,指出了许多的弊端。
弘治皇帝听到此,心里不禁为之叹息,不禁道:“太子别的地方都好,唯独就是对东西都不珍惜,他长于深宫,不明此理啊。幸的卿家指摘出来,如若不然,这样算下来,每月作坊的靡费不知多少。都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太子……即便是当了家,终究还是不懂,这也怪不得别人,毕竟……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倒是卿家,倒是极有经济之才,朕从前实是小视你了。”
陈彤心里像吃了蜜一般,忙道:“臣还发现一件事,有时……这作坊的生产,居然会放缓,可是……匠人和学徒们,依旧还照发薪俸,这里头……臣觉得有猫腻。倒像是这作坊里有人欺蒙了太子,这作坊上下的人,臣觉得没一个人是干净的。”
弘治皇帝心头一震。
“是吗?”
拿了薪俸,却在磨洋工……
这还是人吗?
方继藩说,让太子来这作坊,本意是为了让太子懂得经营之道,学会如何理财,并且能够独当一面。
可现在看来……处处都有毛病啊。
想想看,这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欺骗太子,若是有朝一日,太子做了天子,那岂不是这满朝文武,都将太子当作了猴子耍弄吗?
弘治皇帝脸瞬间的阴沉下来,显得格外的可怕。
一个作坊,是小事。
哪怕它能创造再大的利益,对于天子和太子而言,都不算什么。
可若是往深里去想,太子被人这样蒙蔽,却一无所知,将来……可如何是好?
“哎……”弘治皇帝叹了口气,眼带忧心的道:“朕的儿子,是个奇才,唯独是缺乏御人之术啊。”
陈彤见陛下将这作坊的话题转移到了未来储君克继大统的问题上。他心里一凛,忙道:“太子乃是至真的性情,且足智多谋,这是他的好处。只是太子从未学习过御人之术,平时又有齐国公随时的辅佐,自然而然,这方面的学习也就松懈了。臣以为,这帝王之术的学习,需从帝王之术而始,这也是为何历来东宫都读资治通鉴一般,当然……这本不是臣该说的话,臣这是胡言乱语,还请陛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