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开始忙碌,把收割好的稻子进行脱谷。
那谷子哗啦啦的自机口流下来,最后装进了篓子里,装满了一篓,另一边开始称重。
当然,称重也是有学问的。
因为是新谷,还没有进行晒干,因而里头还含有水分,历来计算产量,往往是晒谷之后的谷子进行称重的,那时水分脱离,往往比新谷要轻。
不过这都不要紧,毕竟只是涉及到了计算的事,一般情况之下,晒谷之后,水分占了四成的重量,只需在称重之后打个六折,算是真正的产量了。
算学的生员们,将一篓篓的谷子分斗,而后进行称重。
方继藩却趁着这个间隙,居然张罗来了一张官帽椅,请弘治皇帝坐下。
弘治皇帝诧异的看了方继藩一眼,再看看这座椅。
说起来,他的年岁大了,站久了,确实多有不便,此时心里又不禁赞叹,继藩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可一看到朱厚照在田地之中挥汗如雨埋头干活的样子,弘治皇帝竟是感到心有些疼。
他们已不再是孩子了,可在弘治皇帝眼里,却和没有长大的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只有萧敬见了椅子来,不禁觉得牙酸的厉害。
这姓方的,真是绝人户的好手啊,他在陛下边上,便不许别人站在陛下跟前,他若在跟前,便不允许别人给陛下撑伞,就如这椅子,只许他气喘吁吁的搬来,若是其他人,固然是讨了陛下的圣眷,却少不得要被方继藩这狗东西暗中折腾的。
他心里更酸的难受了,索性假装没有看见。
此时,开始有人长诺:“收粮……一百斤……”
一百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