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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鱼干,嚼劲十足,再加上这辣味,很是享受。

一碗粥喝尽,萧敬递来了帕子,弘治皇帝擦着汗,心头多了几分满足感,不禁笑了:“卿家口里说不懂庖厨,谁料竟还是行家。”

朱文静一脸惭愧,羞愤无比,忙道:“臣……臣……臣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弘治皇帝奇怪的看了朱文静一眼。

朱文静犹豫了一下,最终道:“朝廷的俸禄,实是微薄,就这么点钱粮,还需臣承担轿夫和厨子、杂役的花费,虽偶有一些下头的孝敬,可有些银子,臣是真不敢拿啊,一方面是不忍盘剥百姓,另一方面也是有的银子拿了,就难免要受制于人,可是就这些俸禄,怎么养活臣呢?臣的家境,其实还算尚可,靠着家里寄来的一些钱粮,却也勉强够用,只是这厨子之类不必要的开销,却是不敢用了,因此……臣一直都是……都是自己生火。”

弘治皇帝听着极为诧异。

堂堂父母官,居然要靠家里寄钱来,才勉强能养活自己?不只如此,就这……还雇不起厨子?

弘治皇帝不由看向方继藩:“继藩对此有耳闻吗?”

方继藩倒一点不意外,道:“这俸禄,是太祖高皇帝时定的,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些微薄了,可这百多年来,银价的贬值,再加上通货膨胀的原因,事实上……虽然偶尔会有一些提升俸禄的举措,可都是杯水车薪,甚至现在的钱粮俸禄,比之太祖高皇帝而言,刨去了通货膨胀,算起来,其实比太祖高皇帝时还要艰难。”

弘治皇帝一脸瞠目结舌:“既然揭不开锅,为何没人上奏?”

方继藩尴尬道:“这里头……牵涉到的乃是微妙的人心。若是坏官,他们自有其他的财源,根本瞧不上这丁点的俸禄,就算是上奏,朝廷涨了俸禄,那也有限,对他们而言,没有多少的意义,因而,自是听之任之。可若是好官……人家都已经立志做好官了,当然不屑于提钱粮这等有违道德的东西,他们不谈钱的,吃糠咽菜就好。”

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似乎花了不少脑细胞才消化完方继藩所说的这番话。

他良久,叹了口气:“朕竟是没有想到啊……朱文静,你家中要供养你做官,每月寄来的钱粮有多少。”

“也不多。”既然都说开了,朱文静没有再多迟疑,便如实道:“大抵是十两银子的钱粮,只是……为官的话,出门总需要车轿,要雇请一些人,是以……”

弘治皇帝了然了,便又向方继藩道:“此前,你为何不和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