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救了一个人,举手投足,一桩善事便完成。
难得,真是难得。
他心情大好,哼着调子,觉得这么好的事,需得和朱厚照分享才好。
可他找到朱厚照的时候,却发现,朱厚照此刻,正在试验田里忙碌。
这家伙衣衫褴褛的样子,正在田陌之间痛骂一个屯田卫的校尉:“你们就这么记录的,瞎了眼吗?难怪这数据,本宫总觉得有差错,狗东西,本宫的肥料,肥料啊……”
那校尉一直低着头,不敢吱声。
终于,朱厚照骂得累了,总算停了下来。
前几日,忙着京察的事,他对京察虽有兴趣,可是试验田这边已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心里总是惦记着,现在好不容易,京察的事告一段落,便赶着来研究所和试验田了。
朱厚照是一个无论干啥事,都好像自己在行军打仗一般的人,当然,他永远都是那个大将军,骂人和打人是家常便饭,居中调度,也是有模有样,亲下基层,也是家常便饭。
见了方继藩来,朱厚照气咻咻的上了田垄,上下打量方继藩,不爽的道:“本宫现在忙得很,可别再寻事来了。”
方继藩一脸悲痛的样子:“臣是来向殿下禀告的,京察使陈田锦,被人打得面目全非,腿都断了。”
朱厚照眉一挑,眼中闪过疑惑,顿了顿,方才想起了陈田锦是谁来着,随即眉飞色舞的道:“呀,是他啊,那家伙,本宫早想打他了,一直都抽不开身来,却不知是哪位义士给本宫代劳?”
“……”
方继藩终于明白,朱厚照为何在历史上臭名昭著了。
看看这狗东西,这是人说的话吗?
方继藩觉得这个话题不好继续下去了,咳嗽一声,转而道:“殿下,那个……那个……这试验田的进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