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弘治皇帝不禁微怒:“没有真凭实据,就敢让顺天府去侍郎府邸,他们这是准备要捅多大的篓子?朕爱护他们,不代表太子和继藩就可以胡作非为,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这是儿戏吗?”
“陛下……”萧敬道:“更严重的是,奏报送来之前,奴婢还收到了快报,许多大臣已经动身去焦府了,这事儿……奴婢斗胆以为,关键之处在于,它容易滋生百官的怨恨,莫说是齐国公,哪怕是陛下对大臣如此,也会令人寒心,何况是齐国公呢?奴婢所担心的是,一旦越来越多的大臣前往焦府,到时……事情会到难以收场的地步。”
弘治皇帝不由一愣,随即,他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弘治皇帝敏锐的感觉到,要出事。
他太清楚他的许多大臣了。
大臣们期待自己能有风骨,能够名垂青史,人人都想效法魏征,哪怕……这只是表面上……
正因如此,且不说焦芳的人缘如何,一旦焦家出现了这样的事,势必会有人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而自己的儿子性格冲动鲁莽,也就方继藩还好一些,可哪怕是好一些,也是有限得很,毕竟人还年轻,锐气未散,到时……一声令下……
后果不堪设想。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他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下旨,命顺天府撤出,有什么事,明日让他们入宫来说,今日谁敢闹事,朕就收拾谁!”
萧敬看了弘治皇帝一眼:“那么……奴婢亲自去……”
弘治皇帝明白萧敬的意思了。
依着太子的脾气,一般的人去传达旨意,是无法阻止太子和方继藩的。
这两个家伙凑在一起,胆子是格外的肥。
弘治皇帝的心情越加烦躁起来,不安的敲打着案牍,猛地道:“朕去。”
便是你萧敬亲自去,朕也不放心啊。
“听说……”他顿了顿才道:“焦芳近来身体偶有疾,朕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