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有时浑浑噩噩,可事理却还是明白的。
他便道:“本宫亲自去顺天府一趟,这顺天府该有所作为了。父皇那儿……”
说到这个,方继藩和朱厚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人都是沉默起来,似乎都想在对方的身上拿出主意。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过了一炷香,似乎朱厚照先憋不住了,只好道:“暂时还得瞒着,若让他知道这药如此厉害,还不晓得多忧虑呢。”
这话说的好听,可……这是欺君罔上啊。
如此严重的事,还敢欺瞒,简直就是找死。
可方继藩却是眉飞色舞起来,恨不得一拍大腿,激动的道:“太子殿下明鉴哪,您是储君,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照着太子殿下的诏令来办。”
朱厚照将头微微扬起,下巴微抬三十八度半,吸了吸鼻涕,面上一副莫名的悲壮。
……
萧敬细碎着脚步,匆匆至弘治皇帝的面前。
南直隶凤阳府怀远县的县令上奏,痛斥新近吏部所委派的吏员滋生事端,惹出是非,引起民怨沸腾。
弘治皇帝皱眉,这是一个区区小县令的奏报,可弘治皇帝却是知道,管中窥豹而言,其中该县令种种严厉的措辞,可见父母官与吏部吏的矛盾,已到了何等尖锐的地步。
一县如此,一府,一省,全天下呢?
弘治皇帝深深皱眉,幽幽的叹了口气,抬头,见了萧敬躬身站在一旁,他淡淡道:“怎么惊惶不安的样子?”
“陛下……听说……西山出事了。”萧敬小心翼翼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