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继续道:“本是必死无疑的,不过他运气好,及时送到了儿臣这里,他身上的伤势太重了,体内有太多的弹片,儿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他从阎王爷那里拉了回来,父皇,这零碎的弹片,距离他的心室,不过发丝的距离,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且那里血管密布,随时可能有大出血的危险。这是他的运气,弹片没有进入心室,也恰好,遇到了儿臣。”
弘治皇帝:“……”
刘健眼睛发直,突然一下,他清醒了一些。
可还是觉得晕乎乎的。
他张嘴,可嘴唇嚅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弘治皇帝听的脑壳疼:“朕只问你,到底能不能活。”
“能呀。”朱厚照像祥林嫂似得:“这里头最精彩的,就是从模糊的血肉里,既不触及……”
“你啰嗦这么多做什么!”弘治皇帝不耐烦。
后头的许多大臣,也显得很不耐烦。
朱厚照:“……”
方继藩是很同情朱厚照的。
病人都有很奇怪的心理。
人家才不管你手术过程多么的艰辛,花费多少的气力,技艺如何高超,人家只问结果,治好了,是祖宗保佑,没治好,砸烂你这庸医的狗头。
弘治皇帝上前,将朱厚照拨到了一边:“朕去看看。”
朱厚照打了个趔趄,便到了一边,弘治皇帝擦身而过,身后,刘健人等,也与他才擦身而过。
方继藩站在一旁,禁不住拍一拍朱厚照的肩,表示了同情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