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敌人,到处都是异族,那些远古的祖先们,分封到了蛮荒之地,带着他的族人们,举目四看,尽是语言不通,凶神恶煞的敌人,这个时候,只有紧密的团结一起,相互抱团,才能活下来。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这时,只见方东亮又道:“不久之后,咱们的世子,也就是方正卿,会带着两营人马抵达黄金洲,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有药材,开垦出了粮食,建起了高墙,还怕个什么?咱们到时还要恢复咱们的宗祠,不……该是宗庙,大家都过好日子,虽说人离乡贱,可这乡,就是有人才成了乡,有咱们方家人的地方,就是乡,以后,黄金洲便是我们的乡,好啦……以后谁也别来哭诉,好好的……跟着齐国公干一场吧。”
说罢,方东亮起身,大家似乎都觉得方才所听的话有理,虽还是满腹心事,却还是乖乖应命去了。
发表了一番高论,方东亮口都干了,却快步到了一旁的耳房。
耳房里,方继藩正端坐着,施施然的喝着茶。
他是清早才到的,歇了一会儿,就让方东亮召人鼓舞一下士气。
此时,方东亮一脸幽怨的看着方继藩,语气有点不得劲:“贤弟,您看……”
方继藩一脸笑容,道:“说的不错,很有前途,等到了黄金洲,我任你宗正,给你建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宗庙,让你守着。”
方东亮对于方继藩所描绘的前景,早就免疫了,前些日子,还说要任自己做长史的,转眼之间,又成宗正了。
方东亮苦笑道:“此次……愚兄人等,先行一步,还有一事,愚兄险些忘记了,咱们迁走了,可那些地该怎么办哪,数万户的土地,山林,耕田,还有……”
一想到这个,方东亮一言难尽,表情有点抑郁。
方继藩安慰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好好帮族亲们管理的,都是一家人,兄长还信不过我?”
方东亮连忙道:“信信信,贤兄说的话,愚兄尽信之。”
方继藩则又眉开眼笑起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方家人啊,我们南宗一脉是富贵了,也是发达了,可有什么用?方家才是我们的根,我再发达,那也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我方继藩,得带着族亲们一起做好日子,黄金洲那里,有的是肥沃的土地,有的是丰富的矿产,如此得天独厚之地,如上天之赐,我们方家不取,就是拱手让人,祖宗若是有灵,会责怪我方继藩的,好啦,现在和你说什么都没用,以后便知道这其中的好了。此行,我是奉旨来送一送我的族亲,将来……我也会去黄金洲,那个时候,我们再相会,等你们在那里安顿下,就知道我这做兄弟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方继藩不会欺骗自己的族亲,也不会让五百一千年前是一家的至亲们吃亏受苦的,若我方继藩别有所图,将自己的族亲推进火坑里,我方继藩在此立誓,但凡有丝毫歹心,天厌之!”
这年头,大家对鬼神是心存敬畏的,所以听了方继藩的话,方东亮的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