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一个多月不见了,心思都扑在新药上头,可若是说不急,却是假的。
朱厚照拜下:“儿臣见过父皇。”
弘治皇帝只看了朱厚照一眼,他已极虚弱了,胸口像堵了棉花,只微微颔首。
接着,朱厚照起身,大手一挥:“准备。”
一声令下。
医学生们顿时开始忙碌了起来,有人出去床榻,有人准备了架子。
有人打开了药箱,有人取出了针,用镊子放入了消毒的药液里。
每一个人,激动的脸微微发红,却又有些害怕。
方继藩道:“请陛下下殿,来……躺在这里。”方继藩顿了顿,见弘治皇帝没什么动静,便又道:“陛下只和萧公公在此,太子殿下的性子,陛下岂会不知,陛下,三思啊。”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什么三思。
不就是说,以太子的蛮劲,说不准亲自把弘治皇帝拽下来。
是自己下来,还是太子动手,陛下看着办吧,我方继藩,是无能为力了。
弘治皇帝顿时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他和萧敬对视一眼,萧敬跪下:“陛下,事到如今,试一试,又何妨呢,奴婢……扶陛下下殿。”
说着,他起身,小心翼翼将弘治皇帝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