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是可以克继大统的,朕本想传位于他,可……可细细思来……还是暂令他监国吧。往后,所有的奏疏,统统让太子批阅,朕……朕……安心静养,诸卿……朕与诸卿,共事多年,细细算来,已有近三十载了……咳咳……朕希望卿等,如辅佐朕一般,尽心辅佐太子。”
刘健心里只是感慨。
他不禁想,陛下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老夫……只怕也没有几年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只怕难以承受的起陛下的重托。
李东阳和刘健二人,心里也不禁悲凉,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欧阳志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不过他早已习惯了。
这不苟言笑的样子,恰恰是吏部天官最大的威慑力。
多少人想走门路,巴结欧阳志,用上了无数种方法,想要投他所好,可欧阳志,却永远都如木桩子一般,什么糖衣,什么炮弹,对他没有丝毫的效果。
所以……大家对欧阳志,已经习惯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欧阳志是公允的,不徇任何的私情。
马文升、张升人等,俱都唉声叹息。
其他诸臣,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弘治皇帝道:“朕已下旨,让太子……太子来……朕要亲自嘱咐他……咳咳……待会儿他来了,就让他在殿外接旨吧。”
弘治皇帝觉得悲哀,临到此时,却得了这样的病,以至于,自己的至亲,都不能亲近。
奉天殿里,一阵沉默。
弘治皇帝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身边的萧敬:“萧伴伴,太子为何还未来?”
萧敬弓着身:“想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