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见了方继藩,纳头拜下,眼里热泪盈眶,哽咽道:“学生见过恩师。”
欧阳志是个有良心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恩师。
没有恩师,自己不过是个小秀才,而如今,却是封疆大吏,受了恩师的传授,自己才有了今天,想到自己在保定布政使司所作所为,再多的成绩,终究也是饱受质疑,若非是恩师在京里为自己遮风避雨,挡着那些明枪暗箭,哪里轮得到自己在保定大刀阔斧。
欧阳志泪洒了衣襟。
恩师他老人家……越发的显得年轻了。
反而是自己……已有了几分老态。
毕竟,已经年近四旬了。
方继藩坐在椅上,朝他点头:“嗯,不错,不错,你回来了,还记得为师,很不错。”
这话却让欧阳志颇为恐惧。
什么叫还记得为师,莫非是恩师责怪我不恭吗?他不敢抬眸卡方继藩,而是诚惶诚恐道:“弟子在保定,无一日不谨记着恩师的教诲,也无一日,不挂念着恩师,这几年,弟子繁忙于公务,操劳于案牍,疏忽了侍奉恩师的职责,实是弟子该死。”
方继藩吁了口气,心里想,他怎么怕成了这个样子,我这个做恩师的,难道这样可怕吗?
他细细想来,自己并不是凶神恶煞之人哪!
哎……
想不通,欧阳志怎地如此怕自己,不过也没关系,徒弟对自己有敬畏之心,还是好的,因而他便朝欧阳志招手。
“起来吧,不要如此,你坐下,来,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