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朱厚照想着当初,在西山时,自己和流民住一起的场景。
污水横流,住在棚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能勉强吃个饱,便觉得这是上天的恩赐,不断的感恩戴德。
那么……比起当初西山的那些流民,这些灾民,只怕……活得更加艰难吧。
朱厚照道:“国库拨出一些钱粮来,用以迁徙百姓之用。可本宫看来,国库是应付不来的,那就内帑出,要花费多少,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本宫不管,要不惜一切代价。内帑……现在的所有资产和股票,还有存银,现有九千七百六十四万三千七百余两,其中股票最多,只是这些股票,若是作价卖了,难免会引发股市的动荡。”
方继藩听到内帑居然有近一亿两纹银了,心里不禁酸溜溜的,陛下存了这么多钱啊?
“这个好办,可以用股票来做抵押,从西山钱庄贷款,不过……若如此,难免引起通货膨胀,不过……殿下放心,西山钱庄自会将这膨胀保持在可控的地步。”
“这就成了。”朱厚照道:“内库现在每月的收入,不少呢,上市商行的分红,还有钱庄以及西山许多作坊的分红,还贷,想来都是小儿科。将这些流民安置在哪里呢?老方,咱们各自拿出一块地来,罢,本宫的地,多拿一些吧,咱们干一票大的。”
朱厚照接下来道:“未来半年之内,西山钱庄要拿出三千万两纹银出来,只要钱庄没问题,内库之中的股票,我立即让人送去钱庄,作为抵押之用。现在……本宫就亲自下诏。”
朱厚照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他属于一头热,一旦打定了主意,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人多地少的问题,在历史上,一直贯穿了大明的中期到灭亡,都没有人可以解决。
可现在……似乎有了一个可以解决的方法。
毕竟……现在内库有银子了。
方继藩不禁道:“殿下,要不要给陛下上一道奏疏。”
朱厚照刷刷的几笔,写了一份诏书。
这诏书完全没有任何之乎者也,只轻描淡写一句:“奉天监国太子,诏曰:即令河南布政使司各州府迁徙灾民,准灾民自愿迁徙,沿途所需,一应官府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