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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着债呢。

陈丰道:“陛下,太祖高皇帝在时,就曾在大诰之中明言,生员不得言事,为的就是防微杜渐,防止有图谋不轨的读书人煽动无知百姓,毛纪屡屡散播对太子的言论,对太子殿下多有中伤,太子乃是储君,他这般做,岂不是不忠不孝?他口里说着君君臣臣,蒙朝廷的恩典,却全无半分感激之心,此等人,忘恩负义,无君无父,实乃罪该万死!”

毕竟是右都御史,很专业的。

毛纪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

这是凌迟之痛啊。

他抬起脸来,脸上还是一个殷红的巴掌印,噗的自口里喷出一颗带血的牙齿。

“陛下,新政以来,多少百姓蒙这新政的好处啊。这新政,自镇国府而始,太子殿下掌镇国府,他披荆斩棘,可谓是功不可没,这些年来,太子殿下制蒸汽机车,成绩有目共睹,不说带来了多大的便利,就说营造铁路,多少的工坊和建设铁路的匠人围绕着这铁路衣食无忧,这是数十万人的生计,岂容人在此诋毁?当今天下,陛下圣明,太子贤明,这是有目共睹的,这铁路,便是陛下和太子最大的功绩,足以光耀万世,毛纪以此来攻讦陛下和太子,实是罪无可赦啊陛下。”

已有人开始咬牙切齿的跳了出来,开始疯狂的攻讦。

也有人咬着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方才还同情毛纪来着。

却还有一些人,内心是真正认同毛纪的,只是这样的人,却不多,他们感受到了这堂中的怒火,此时此刻,哪里敢说半句。

弘治皇帝先是愤怒,而后是疑惑和不解。

接着,一切都明白了。

方继藩这是以退为进。

弘治皇帝此刻,心里不知该是心寒还是心喜,他凝视着那毛纪。

毛纪这一刻,再没有了方才的傲然,如神仙被打落了凡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他心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