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礼居然显得兴致盎然。
他给弘治皇帝解释道:“自从毛纪先生来了昌平之后,这里的士绅和读书人,都受他的感染,赵老爷曾去拜访过毛纪先生,毛纪先生对他甚是嘉许,赵老爷现在也算是毛纪先生的半个弟子了,回家之后,便开了这个学舍,招募了一些子弟读书,还给县里捐纳了三百两银子,成日将毛纪先生的好处,挂在嘴边。”
他扶了扶自己的纶巾,显得很骄傲。
一行人进了大宅,弘治皇帝左右看了看,见这里还是有仆人的,便道:“这些人,岂不也是俗人?”
“这不一样。”卢文礼笑了笑。
弘治皇帝在外侯了片刻,有人拿了他的名敕进去,一会儿功夫,门子请他们进去。
进了这三重的宅院,便可看到宅院里,竟有不少的人,多是仆从,显得有些人满为患了。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倒是方继藩道:“莫不是,本地不得有俗人,所以这俗人,都进了赵家为奴,才可以幸免。”
卢文礼没有否认,而是叹了口气,羡慕的道:“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赵老爷平时行善,传播大义,现在,可不是运气来了吗?”
弘治皇帝脸色阴沉。
什么必有余庆。
这摆明着,官府要赶人,而想要留在家乡,便只好,委身进这姓赵的人家里。
正想着,里头有人快步出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出来的,正是一个大腹便便,儒杉纶巾之人。
他快步上前,看了弘治皇帝和方继藩一眼,二人一老一少,颇有气度,其实这个时代,只需看人面相,就可分出人的贵贱。
比如弘治皇帝虽是脸色苍白,气色不好,可显是一位贵人。而方继藩细皮嫩肉,肤色白皙,也定是个公子哥。